安容正咬包子,聞言,要開口,結果被嗆住了。
蕭湛拉著她坐下,給她倒茶。
安容嚥下包子,搖頭,“要淺嘗輒止。”
言外之意,就還都是蕭湛的,不過她可以留兩個做明兒的早飯。
蕭湛已經無力了。
他一邊吃著包子,一邊拿起玉葫蘆。
開啟玉葫蘆,便聞到一股特別的香味。
便是身處滿屋的肉香味中,蕭湛也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花果香。
很熟悉。
那深邃的眸底,眸光綻亮。
能讓蕭湛露出這樣神情的可不多,至少安容沒有見過什麼東西讓他這樣震驚過。
“這水怎麼了?”安容納悶的問。
問過才知道,這水就是蕭家獨有的煉體藥水。
他從小就泡。
而且每次,蕭老國公只加兩滴,半個月才泡一次,很珍貴。
“……至於麼?”安容再次黑線。
這就是純善泉裡的水,安容見它對面板好,想著白天沒有月光,特地裝了些出來的,打算洗臉用的。
安容說完,又換蕭湛黑線了。
他泡了十幾年的藥浴,還抵不上安容洗把臉?
安容清了清嗓子,道。“你要,下次我多取些給你好了。”
對這些水,安容不甚關心,反正多得是。
她關心的還是包子饅頭啊。
“你倒是想個主意啊,還有一個時辰就天亮了,到時候丫鬟們進來,看見一床的包子饅頭,會當我兩是瘋子的,”安容拽了蕭湛的胳膊。急道。
蕭湛沒輒,他去開啟窗戶,吹了一記口哨。
然後便出現了兩個暗衛。
趙成和趙風。
兩人不解,這大晚上的,主子不睡覺,喊他們做什麼?
等蕭湛叫他們進屋。收拾東西時,兩人無語。
主子是睡迷糊了吧,收拾東西,等明兒讓丫鬟來不行麼?
可是主子有命,不得不從啊。
等進了屋,看了床上的東西。兩人眼神就變了。
他們一直看守臨墨軒,這包子饅頭哪來的?
安容站在一旁。低頭不語。
兩人也不敢問,認命的收拾床鋪。
等撿完了包子饅頭,還得幫忙換了床鋪,小心鋪好。
臨走之前,還道,“主子早點安歇。”
走之前,還意味深長的瞥了安容一眼。肩膀直抖。
安容一臉窘紅,別亂想啊。她沒拿包子饅頭做陪嫁!
等躺在了床上,安容還聞到包子香,渾身不自在,好像睡在了包子上似地。
而蕭湛,則靠在大迎枕上,翻看這一堆的兵書。
越看,眉頭越擰。
這裡面的兵書,有一半他都看過。
外祖父極其寶貝,他們用的都是謄抄本。
他時常聽外祖父都感慨,“可惜當年我誤中敵人調虎離山之計,軍營被燒,十數本兵書盡數葬身火海,每每想起來,恨不得將北烈除之而後快!”
這些沒有的,應該都是當年被燒燬的吧?
蕭湛決定明兒去問問。
但是,今晚,蕭湛是睡不著了。
捧著本兵書不撒手。
安容就沒見過這麼愛讀書的人,她翻了一會兒,就不感興趣的扭頭呼呼大睡了。
第二天,起的有些晚,醒來時,早不見了蕭湛。
連同不見的,還有小几上一摞高的兵書。
安容揉著脖子,問將簾子勾在纏枝梅花銅鉤上的海棠,“爺人呢?”
海棠搖搖頭,“不知道呢,奴婢進來時,少爺就不在屋子裡了,好像也不在書房。”
安容只是隨口一問,不知道蕭湛在哪兒,也就算了。
起床洗漱,梳洗打扮完,蕭湛還沒有回來。
丫鬟倒是將早飯都端了上來,尤其是廚房管事媽媽,對安容道,“表少爺應該是去外書房了,少奶奶先吃吧,不用等他。”
喻媽媽看了眼飯菜,又望著管事媽媽,“不等少爺合適嗎?”
管事媽媽一笑,“餓著少奶奶才是真不合適。”
這話,聽得喻媽媽是渾身舒坦,少奶奶這門親,嫁的是極好,等明兒回門,得告訴老太太,讓她好好高興高興。
安容猜應該是和兵書有關,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回來,安容就先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