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幫安容診脈。
孫醫正有些挑眉,柳大夫的醫術連他都折服,怎麼還找他來把脈,平白給他添了些壓力,而且蕭表少奶奶氣色紅潤,壓根就瞧不見半點病態啊?
孫醫正伸手給安容把脈,笑道,“少奶奶脈象沉穩,腹中胎兒也極好。”
說著,又覺得不妥,這樣的脈象柳大夫不會把不出來,難道還有別的疑難雜症?
孫醫正便又問了一句,“少奶奶身子有不適之處?”
安容搖頭,“我沒有不適之處,就是他覺得我不舒坦。”
這個他,指的是蕭湛。
孫醫正瞬間凌亂。
這麼說來,需要看大夫的不是蕭表少奶奶,而是蕭表少爺?
也是,才剛成親,就得知要做爹了,是有些接受不了,瞧眼神,似乎有些慾求不滿?
世家少爺,慾求不滿這樣的症狀極少見啊,一般都是縱慾過度,氣血兩虛,需要補血養精啊。
孫醫正清了清嗓子,道,“蕭表少爺放心,少奶奶身子安好,你不必擔憂,倒是……你需不需要我幫著診脈?”
“要,當然要了,”不等蕭湛回答。安容爽快道。
然後坐起來,拉著蕭湛坐下,“你火氣太大,需要吃些平心靜氣的藥。”
孫醫正想走了。
他快被這一對夫妻給折磨瘋了。
你覺得我有病,我覺得你該吃藥。
到底誰是大夫啊?
蕭表少奶奶這話,明顯了是要他不管有病沒病,先開些靜氣凝神的藥給蕭表少爺吃了再說啊。
雖然蕭表少爺火氣大。他是看出來了。可是能不吃藥,就不吃藥,藥吃多了對身子好嗎?
虧得蕭表少奶奶還讀了一腦袋的醫書。
蕭湛瞥了安容一眼。沒有說話。
倒是趙成善於揣測主子心意,把孫醫正拉到一旁,小聲的替主子厚臉皮問道,“是這樣的。前兩天,主子帶少奶奶去雙氏藥鋪看過大夫。大夫說三個月之內,不許行房,可柳大夫說,三五日一回不影響腹中胎兒。我家主子是不知道該相信誰,所以才找你診脈的。”
孫醫正一腦門的黑線,真是新婚燕爾。如膠似漆呢,孫醫正笑道。“雙氏藥鋪的大夫說的也沒錯,一般懷了身孕的,頭三個月腹中胎兒不穩,為了孕婦和孩子好,還需悠著點兒,不過少奶奶的身子很好,三五日行一回房,只要不莽撞性急,倒也不妨礙。”
趙成聽了,回去告訴蕭湛,“孫醫正說的和柳大夫說的一樣。”
蕭湛看了孫醫正一眼,起身走了。
趙成從袖子裡掏出十兩診金擱桌子上。
安容紅著臉跟在後面,有些怕秋後算賬。
進了藥鋪,見柳大夫被人拽著衣袖,他一臉苦色,眸中帶了渴求之色,安容朝他翻了個白眼,從一旁走了。
等上了馬車,安容很識時務的給蕭湛倒茶,賠禮道,“我錯了,我不該將你的話當做耳旁風,可是醫書記在腦子裡,我忘不掉,況且,柳大夫被趙王扣押,我總不能見死不救吧?”
安容這麼乖巧賠罪,蕭湛還是頭一回見到,有些怔住,但不代表就不生氣了,“你有沒有想過,要是旁人知道趙王的病是你治好的,你會如何?”
安容縮了縮脖子,還能如何,京都的流言蜚語會滿天飛,她以後都不用出門了,可是,“我相信柳大夫,他不會說的。”
“萬一呢?”蕭湛氣笑了。
她怎麼就那麼容易信任一個人呢?
“沒有萬一,”安容拔高了聲音道。
蕭湛深邃的雙眸凝視安容。
安容很快就氣弱了,兀自嘀咕。
安容以為蕭湛聽不見,可他清楚的聽見安容在說:我就知道我好欺負,前世清顏不就替人治病,也沒見你不許啊,輪到我就不行了,我還只是寫了幾張秘方,又沒真替人看病。
蕭湛臉色青沉,上臂一攬,就將安容禁錮在懷裡,看著安容圓潤如玉的耳垂,狠狠的一咬。
安容吃疼,臉紅如血。
耳畔是灼熱的氣息,還有壓抑的怒氣。
“你為什麼要學醫?”蕭湛問道。
他想不通,安容為何要學醫。
顧清顏是她的好友,醫術高超,她要是生病不適,完全可以找她。
可她卻選擇了學醫。
要達到醫術高超之境,少說也需要十年。
花十年甚至更久去學一個在他看來沒有什麼用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