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倒酒。
他給蕭湛倒完,要給安容倒,卻發現安容跟前沒有酒杯,便吩咐丫鬟道,“去拿個酒杯來。”
老太太就笑罵他了,“你陪新姑爺喝就成了,安容就免了。”
沈安閔笑了,“四妹妹酒量不算好,卻也能喝一兩杯,我見過,不會醉的。”
三太太一筷子瞧沈安閔手背上道,“你四妹妹有身孕,喝哪門子的酒?”
沈安閔愕然怔住,一臉黑線道,“娘,雖然我和大哥從書院回來,有度日如年之感,可四妹妹出嫁才三天吧?”
三太太瞪眼。
沈安閔不敢惹她生氣,乖乖的坐下了。
舉杯敬蕭湛,舉到一半發覺不對勁。
雖然他比蕭湛小,氣場也弱,可是蕭湛是他妹夫啊。
這第一杯酒,該蕭湛敬他才對。
可是酒杯舉到一半,哪有收回來的道理?
吃虧了啊。
沈安閔敬了酒,蕭湛一飲而盡,眉頭不眨一下。
沈安閔瞬間就折服了。
純純粹粹的烈酒,特地吩咐酒坊準備的,就是幾滴嚥下去,腹中都如火燒了一般,他一口悶,酒量是不是太好了些啊?
不過沒關係,他和大哥兩個人,還怕抵不過他一個麼?
觥籌交錯,你來我往。
幾杯酒下肚,沈安閔就有些暈乎乎的了。
蕭湛似乎一點醉意也沒有。
沈安北怕醉酒失態。讓丫鬟換了春釀來,然後問老太太,“祖母,父親可有來信說哪天回來?”
老太太沒說話,沈安溪先道,“沒有呢,祖母也等的心急。”
每回大伯父離京辦差。祖母都憂心。這一次就更是了,而且大伯父這一回,還被人給搶了做壓寨夫君。等他回京,還不知道被人怎麼笑話呢。
“應該快了,”三太太笑道。
安容將嘴裡的菜嚼完,道。“父親過不多久就要回京了,他肯定會帶著新娶的夫人回來。雖然他們在青雲寨拜過堂了,侯府是不是要重新再操辦一回?”
提到這事,老太太就有些火氣。
之前安容說的話,老太太還記得呢。她說侯爺娶的姑娘性子極好,是蕭老國公做的媒。
可安容沒說人家是山寨寨主啊,哪怕青雲寨不是土匪賊窩。可山寨總不好聽吧?
而且,侯爺不願意這門親事。是被硬逼著拜堂的!
面對老太太質疑的眼神,安容都不敢抬頭。
她不是有意欺騙啊,只是不想明說,讓祖母心裡不舒坦,多添些憂慮。
最叫老太太生氣的是,她以為安容口中說的姑娘是十五六歲,哪怕再大些,總不超過二十吧?
可人家青雲寨寨主都快三十歲了!
在古代,三十歲還沒有嫁人,那是比鳳毛麟角還稀罕的存在,老太太擔心人家有隱疾,或者曾經嫁過人,侯爺不是她第一任夫君。
安容再三保證,“祖母,我當初沒實話告訴您,就是怕您想太多,這裡面的曲折,等父親回來,讓他給您好好解釋解釋,但是我覺得,侯府應該給父親重新準備一下喜宴。”
不管怎麼說,人家裴語也是出自世家大族,嫁給父親做填房,實在是委屈她了,讓喜宴熱鬧些,多少也是個彌補。
況且,也要讓裴老族長心裡舒坦些吧?
安容已經提了兩次喜宴了。
三太太想了想,覺得安容說的有理。
便幫著勸老太太道,“現在生米也煮成熟飯了,總不至於不要人家進侯府的大門吧,侯爺回京之前,肯定會先派人送信來,若是他帶新夫人回來,侯府該讓他們重新拜堂。”
三太太話音未落,福總管就高興的進來道,“老太太,侯爺來信了。”
這信,來得實在是巧。
信上說,侯爺六天後就能進京了,會帶新夫人回來,希望老太太別為難她,有事,等他回來解釋。
老太太越看越生氣,“在他心底,我就是那麼個蠻不講理,會為難人的人嗎?”
三太太撲哧一笑,“侯爺能寫信回來特地叮囑,顯然對新大嫂滿意至極,如此,這喜宴就更該好好操辦了。”
老太太沒再反對了,只是盯著三太太的肚子幾眼,有些頭疼。
有個新侯夫人也好,就知道不知道性子如何,別像大夫人那樣才好。
“行了,給他們辦個喜宴,”老太太妥協道。
然後,便商議送請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