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一凝,犀利的眸光掃向定親王,“這是你給朕準備的壽禮?!”
定親王伸手將獨幽琴拿了出來,看著精緻的琴,頗有閒情逸致的挑了下琴絃。
文武百官聽到那錚錚鐵音,彷彿帶著凌厲殺氣,從遠處騰飛而來,叫人不自主的屏住了呼吸。
只聽定親王笑道,“許是有人覺得本王王妃和郡主給皇上準備的壽禮過於寒磣了,給本王換了個,不知道誰對本王這麼好?本王有些無以為報了。”
定親王的話,風輕雲淡,像是鵝毛漂浮,聽在某些人耳朵裡,竟是後怕凜凜。
皇后面沉如霜,琴怎麼會在定親王那裡?!
皇后掃了祈王一眼,他正好整以暇的喝著茶,一派瞧熱鬧的神情。
感覺到皇后再看他,祈王抬眸,朝皇后一笑,笑容譏諷,像是在說:自求多福吧。
皇后的心在下沉。
徐公公擰了下眉頭,心道:皇后這回怕是闖了大禍了。
嫁禍誰不好,嫁禍給定親王。
徐公公想伸手接過獨幽琴,可是定親王眼睛一掃,徐公公就不敢動了。
定親王笑著把琴放下,對皇上道,“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短,這琴,送於我也不知道有什麼企圖,本王要還回去,還請皇上找回本王王妃和女兒準備的千紙鶴。”
言外之意,這獨幽琴哪怕就是皇上的,定親王也不打算給了。
一日不查出來,他一日不還。
大家都望著皇上,今兒是皇上的壽辰,定親王這樣未免太囂張了,這不是故意惹皇上發怒嗎?
可是大家看到的卻叫人大失所望。
皇上一點兒也不生氣,他抱起小郡主,問她,“你給朕準備的壽禮是什麼?”
小郡主道,“是千紙鶴。”
皇上心中一動,“是你一個人折的?”
小郡主搖頭如波浪鼓,“不是,我折了三十七個,母妃折了三十七個,其他都是丫鬟姐姐折的。”
皇上剛好三十七歲。
千紙鶴……
他等那一千隻紙鶴等了快十九年了,卻只等到三十七隻,離能許願還差……罷了,算術不好,不算了。
總而言之,就是沒有誠心!
然後,皇上就生氣了,“據朕所知,千紙鶴,要誠心誠意折夠一千隻才行,哪有湊數的,這壽禮朕不滿意!打回去重新準備,不論是王妃,還是小郡主,朕都可以。”
眾人倒。
小郡主才多大,讓她折一千隻紙鶴,這也太為難了吧,皇上,你何不直接說讓王妃折呢。
更讓人想不到的是,皇上放下小郡主後,掃了獨幽琴一眼道,“朕深知王爺寵愛王妃,要朕的獨幽琴,也是想給王妃把玩,朕索性大方些,這琴便賞賜給王妃了。”
徐公公在心底嘆息了一聲。
趕緊將獨幽琴抱起來,遞給定親王妃。
定親王妃伸手了。
可琴剛到她手裡,就聽到嘎吱聲響。
一瞬間。
碎裂聲越來越大。
獨幽琴,在定親王妃手裡炸開了。
炸開的獨幽琴,落地時,裹了一層冰塊。
安容詫異的看著那冒著絲絲寒氣的冰塊,很是不解,怎麼會有冰啊?
不會是定親王妃毀的琴吧?
皇上臉色極其難看,望著定親王妃,“你……。”
就算不要朕的獨幽琴,也不至於毀了它吧?!
皇上正要甩袖轉身,徐公公卻望著那夾著冰塊的琴,大叫道,“皇上,琴裡有毒針!”
皇上眉頭一皺,低頭一看。
一堆冰塊中,可不是有十幾根銀針掉在地上。
而且,針尖上啐了毒,呈現青黑色。
徐公公的心都涼透了。
簡直是命大,死裡逃生啊!
這是獨幽琴,是皇上的琴啊,遲早要到皇上手裡的,這是有人要皇上的命啊!
定親王妃這是救了皇上一命啊。
而且,這琴……是假的!
皇上臉黑如墨,冰冷嗜血的雙眸看向皇后。
皇后頹坐鳳椅上,怎麼這樣?!
怎麼會這樣?!
是祈王!
皇后咬牙切齒的望著祈王,可是祈王也一臉不敢置信。
琴裡怎麼會有毒針?
定親王妃來了這麼一手,卻像沒事人一樣,朝小郡主伸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