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君澤站在安容跟前,將她的去路擋住。
而他難得一見的冰涼臉色,和前世清顏倒下時的一般無二,只不過那時的他,還帶了焦灼擔憂。
一想到前世,安容心底就堵了一團火氣。
前世,她自作自受,她認了。
這一世,他們沒有交集,他憑什麼對她冷眼相待?
“東欽侯世子,我和你無話可說。”
他臉色冷,安容的臉更冷。
蘇君澤眸底一沉,手一伸,把安容拽了過去。
芍藥出聲阻攔,“東欽侯世子,你快放了我家少奶奶,不然我就叫……。”
暗衛二字還未說出口,蘇君澤便道,“不許跟來!”
安容的手腕別抓的有些疼,氣的她直拍打他的手。
蘇君澤把安容拽著朝前走,芍藥跟上,他回頭瞥了一眼,眼神如刀,嚇的芍藥不敢前進一步。
夏兒臉色微白,道,“芍藥姐姐,現在該怎麼辦?”
芍藥搖搖頭,語氣篤定道,“他肯定是瘋了!”
少奶奶出門,至少了帶了七八個暗衛不止,他上回抓少奶奶,少爺雖然沒對他怎麼樣,卻很生氣了,他還敢犯同樣的錯,這是找死!
再說,安容被蘇君澤拽著一直朝前走,安容咬了牙道,“我都說了和你無話可說,你為什麼要拽我?!”
蘇君澤不說話,直接把安容拉倒了附近的涼亭處,方才鬆開她。
安容低頭揉手腕,手腕都有了淤青之色,碰到都有些發疼。
安容輕咬唇瓣,不明白他怎麼就忽然發瘋了。前世的他,從來不會這樣的。
蘇君澤拳頭攢緊,溫朗的雙眸,滿是冰塊,他問道,“以前的你見了我會臉紅,會害羞。從什麼時候起。你見到我只有疏遠和淡漠?”
安容被問的眉頭一緊,她輕抬剪水瞳眸,裡面夾了疑竇。
她還沒問為什麼。蘇君澤就冷冷一笑了,“是不是從你重生那日起?!”
安容臉色一變,“什麼重生,我聽不明白!”
蘇君澤笑了。他確定安容在撒謊,因為她臉色變了。眼神在飄忽,在躲閃,不敢看他。
蘇君澤朝安容走近一步,安容嚇的後退。
他一步步前進。安容一步步後退。
低到涼亭柱子,退無可退。
蘇君澤伸手擒住安容的下顎,問道。“你前世是我的嫡妻,是不是?!”
他的聲音很急促。很迫切。
“不是!”安容的回答,短而堅定。
兩個字,就像是一把鋒利的刀,直插蘇君澤的心口。
真的有前世。
他無時無刻不在後悔,當初她對自己意有所屬時,自己視若不見。
等再後悔時,她已有羈絆。
他原想,這一世不能擁有她,或許來生可以。
想著,蘇君澤笑了,笑容淒涼悲痛。
原來他前世曾擁有過她!
蘇君澤望著安容精緻帶著疏遠的臉,還有那清澈的眼睛,忍著痛心,道,“上一世,我們夫妻情深,琴瑟和諧,你重活一世,卻拋棄我,重投蕭湛的懷抱,只因為我前世沒有他的權勢?”
安容聽著,本來就很冷的臉色,此刻冷凝成寒冰了,還是那種千年不化的寒冰。
她笑了,笑容譏諷,還帶了厭惡之色。
不只是針對蘇君澤,還有朝傾公主。
安容重生的事,知道的人少之又少。
她前世嫁給蘇君澤的事,更是連蕭湛都不知道,除了存心攪亂大周的朝傾公主,她想不到別人了!
她努力活的平靜,努力離蘇君澤遠遠的,努力忘記前世。
她卻將蘇君澤推向了她!
將她心底癒合的傷疤層層撕裂開。
安容一把推開蘇君澤,冷笑道,“別跟我提前世,你更沒有資格質問我!夫妻情深?琴瑟和諧?不過是場笑話罷了,你愛的人,是告訴你我重活一世的人,不是我!”
安容覺得可笑。
前世,她相信,她和蘇君澤是夫妻情深,琴瑟和諧。
這一世,相信他們夫妻情深,琴瑟和諧的卻換做是他了。
這算是天理迴圈,報應不爽嗎?
安容轉身要走,卻再次被蘇君澤抓了胳膊,他道,“前世的你,為了我學琴棋書畫詩詞歌賦,甚至是醫術?”
安容沒有回頭,她的回答只有兩個字,“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