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餞分開的,一大盤子正巧分成兩小盤子。
沈安芸的心機很深,下了絕子藥的蜜餞被林萱兒全吃了,打包帶走的都是五毒的,她吃,宣平侯夫人也吃。
就算到時候,丫鬟們指認她,她也能脫罪,因為宣平侯夫人就是證據,再說了,毒是下在蜜餞上的,是她服藥時用來壓住味道的,你小姑嘴饞吃什麼,中毒那是活該!
芍藥巴拉巴拉把這些說完,安容和沈安溪兩個面面相覷。
沈安溪撅了撅嘴,道,“我怎麼覺得林萱兒是活該?”
你就算不喜歡沈安芸,你也別拿沈安芸和護國公府大姑娘比較啊,還是在比較送的禮物,好歹也是侯府正兒八經的小姐,是大家閨秀,活像宣平侯府短了她頭飾穿戴似地。
你就算比較,也是比較禮物的價值吧,沈安芸送的多,還比不得人家送繡帕來的好,別說心眼小的沈安芸了,換做是她,她也能氣的吐血了,眼皮子太淺。
還有,沈安芸是因為小產的事遷怒,這事,沈安溪無話可說,做祖母的太狠心,連自己的孫兒都能不要,沈安芸這樣做,是要她嚐嚐切膚之痛,將來追悔莫及呢。
安容望著桌子上的青花瓷茶盞發呆,上面刻著圖案,正是媳婦孝敬婆母的畫面,兩個兒媳婦,一個端茶,一個捏肩,婆母閉眼假寐,神情滿足。
安容輕輕一嘆。
沈安芸固然可恨,她有今日都是她自討苦吃,可是宣平侯府的做法,是將一個瘋子逼向深淵絕境,她不反擊,她只能墜入死境。
林萱兒的遭遇,安容覺得可悲可嘆,她說話做事是笨了些,可也不應該遭受這樣的對待,一輩子就毀了。
沈安溪望著安容,有些擔憂道,“服過絕子藥,這事不可能瞞的了,到時候宣平侯夫人肯定會發飆,大姐姐她肯定沒有好下場,只怕到時候咱們武安侯府……。”
不用說,這仇肯定是化解不了了。
安容也擔憂呢,絕子藥無藥可解,林萱兒的事,該怎麼辦好?
安容和沈安溪兩個甚是頭疼,知道的太多,煩惱就多。
要沈安溪說,這事該侯爺、父親和祖母他們來操心才對,她們能想到什麼好主意啊?
沈安溪道,“四姐姐,就算你解決了這一回,還有下一回呢,大姐姐已經瘋了,她會將宣平侯府攪的天翻地覆,兩府遲早要鬧掰。”
其實,從宣平侯和護國公合謀算計侯爺起,就已經鬧掰了,只不過沒有沈安芸下絕子藥這麼狠罷了。
安容思來想去,覺得還是得告訴老太太才行。
她拉著沈安溪去松鶴院。
剛饒過屏風,就聽三太太道,“這幾日,我將福總管送去的賬冊看完了,二嫂、四弟妹、五弟妹,你們看完了沒有?”
安容的腳步輕滯,她瞥頭,便瞧見二太太陰陰的臉色,她陰陽怪氣道,“三嫂,對分家的事,你也太上心了吧,不知道的,還以為你一心就盼著侯府分家呢,整個侯府,老太太和侯府對三房那是好的沒話說,你不想著留下來孝順老太太,就想著搬出侯府過自己的小日子,真是……。”
二太太一臉你也太不孝,這樣太傷老太太心的表情,三太太沒差點氣抽過去。
三太太可不是什麼好脾氣的人,會任由二太太這樣嗆駁她,她冷笑道,“我還不知道二嫂心目中的孝順,原來是將老太太的話當作耳旁風,真孝順,那是長輩怎麼說就怎麼做,老太太說了,元宵之前將侯府家產分分,至於住處,回頭再找,怎麼,二嫂以為,拖著不看賬冊,到時候就不分家了?”
二太太氣的扭繡帕,三太太又笑了,“若真的有孝心,就少給侯府惹是生非,別到時候,分家時,這個不好,那個不行,覺得所有人都得了好處,就自己吃了虧,到時候,一個好好的分家,一拖再拖。”
二太太面容扭曲,三太太輕飄飄的瞥過她道,“距離元宵可沒幾天呢,元宵佳節,估摸著沒空分家,元宵之後,四弟妹、五弟妹又要離京去任上,我看就十四把家產分了吧。”
四太太坐在一旁,望了眼二太太,又去看老太太,知道分家是勢在必行了,連三房分出去,老太太眸底都沒有不捨,何況是她們了。
四太太心中微嘆,再抬眸,又恢復一貫的溫婉神情,她笑道,“正月裡提分家不好,我和五弟妹是要去任上,卻也不急著十六便走,十七也行。”
老太太這才擺手道,“就十六分家,也沒多少時日了,賬冊都抓緊了看,到時候少分了,有錯漏了,自己承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