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媽媽哭笑不得,那事哪能六姑娘一起的啊。
喻媽媽不好意思說白了,沈安溪又懵懵懂懂的不知道,她就是不走。
最後芍藥憋不住了,“喻媽媽要教姑娘明兒怎麼洞房花燭,六姑娘……。”
沈安溪臉唰的一下紅透,“我走了。”
說完,沈安溪就跟被狗攆了似地,趕緊下樓。
那急切的模樣,安容真怕她步芍藥的後塵,摔下去。
看著喻媽媽的眼神,安容臉紅如血,羞的她扭頭就走。
喻媽媽也不好意思說白了,就將壓箱底和小瓷娃娃放在安容的枕邊,叮囑安容一定要看,不然洞房花燭夜會鬧笑話。
這回,安容連耳朵都羞紅了。
輿洗了一番,安容就被請上了床。
喻媽媽笑道,“一會兒瞧完了書,姑娘記得早些歇息,明兒要坐幾個時辰的轎子,歇不好會很累。”
這些事,安容前世都經歷過。她沒想到,還能有第二次體會。
想到那沉重的鳳冠霞帔,安容就覺得脖子疼的慌。
她伸手摸了摸臉頰,嘴撅了起來,她討厭用線刀扯掉臉上汗毛的感覺,太疼了。
上半夜,安容幾乎就沒有閤眼。
閉上眼睛,她就會想起前世嫁給蘇君澤的場景。
喻媽媽幾次上樓,見安容都還醒著。知道她心情忐忑,這是每個要出嫁的女兒家都有的心情,她自然也不例外。
可是不困,明兒會累啊。
喻媽媽在香爐裡添了些安神香,擱到安容床榻邊的小几上。
許是安神香的藥的作用,安容緩緩的將眼睛閉上。
如前世一樣。她是被丫鬟搖醒的。
只是從冬梅,變成了海棠。
前世,是阮媽媽幫她開臉。
這一世,是喻媽媽。
前世,全福娘娘是個二品誥命夫人。
這一世,全福娘娘是瑞親王妃。
前世。揹她上花轎的是大哥。
這一世,揹她上花轎的是二哥。
前世。迎親的是蘇君澤。
這一世,是蕭遷代蕭湛迎親。
前世,父親摸著她的額頭,教她出嫁從夫。
前世,是大夫人幫她蓋的鴛鴦帕。
這一世,父親不知道在何處。
是祖母對她諄諄教誨,抹著眼淚幫她蓋的紅蓋頭。
她甚至瞧見了她雙手顫抖。
安容的眼淚就那麼流了下來。
老太太摸著安容的臉頰。嘴裡罵侯爺道,“都怨你爹。不挑後面一個日子,不然也能在祖母身邊多待幾天,等他回來,祖母狠狠的訓斥他。”
安容眸底夾淚,笑著點頭。
拜別了親人,外面鑼鼓就敲的震天響。
“吉時到了,請新娘出門!”司儀扯著嗓子喊。
安容再次趴在沈安閔的背上,緩緩朝侯府大門走去。
侯府大門,空前的熱鬧。
當初宣平侯世子迎娶沈安芸,已經夠為難的了。
今兒,攔路官是那日的幾倍。
沈安北、沈安閔的好友,能來的全都來了。
蕭遷要哭了。
大哥,你倒是趕緊的飛回來啊,我快招架不住了,要是媳婦娶不回去,你可別叫我賠啊。
蕭遷作揖,“安北兄,我只是幫忙迎親的,你就別為難我了啊,等大哥回來,讓他給你賠罪行麼?”
“狠狠的宰他一頓!”有學子大叫道。
“一頓不夠!”有學子附和道。
“行行行,多少頓都行,”只要讓大嫂趕緊上花轎,你就是要大哥請一年,那都沒問題。
鑑於蕭遷態度極好,吉時又到了,眾學子把大門讓開。
蕭遷抹了抹額頭上的汗,總算是過關了。
蕭遷是代替蕭湛迎親,就在門口等候,等沈安閔將安容背出來,塞進花轎。
他就迫不及待翻身上馬了。
可憐安容,上一世的苦,又重新體驗了一回。
不知在轎子上顛簸了多久,安容只覺得脖子好像不是自己的了,困的雙眼打架,偏耳邊全是嗩吶的歡叫聲。
不知又過了多久,芍藥敲了敲轎子,道,“姑娘,蕭國公府快到了。”
安容輕呼了一口,總算是要到了。
又過來半盞茶的功夫,鞭炮才霹靂巴拉響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