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雪兒睜著一雙好奇的眼睛,要伸手去扯安容的蓋頭,被喜婆攔下了。
“八姑娘乖,這蓋頭不能掀,得你大表哥來掀,”喜婆笑道。
蕭雪兒撅了撅嘴,懨懨的把手伸了回來。
蕭錦兒望著安容,見她端坐在那裡,還真有些佩服她,只有她知道,這床底下有多少的紅棗、花生、桂圓等。
想著上回,祖父說要將她嫁給“沈二少爺”,那個在書房發覺她偷看的“沈二少爺”,她當時還心有期待,結果……居然是女扮男裝!
她當時都被氣哭了,她就不明白了,她又不喜歡大表哥,要死要活的退親,還鬧到太后跟前,讓大表哥顏面掃地。
祖父怎麼還偏就看中了她呢,真是不明白了,雖然她才學是不錯,長的也不賴,可骨氣呢?
大周又不是沒有大家閨秀了,為何一定要娶她呢?
蕭錦兒想不通,不過祖父那麼喜歡她,她也不能明著為難她,但是做點小動作洩洩憤還是可以的。
反正,花生桂圓之類也是吉利物,她就多放了些,好剛巧在安容坐的地方。
她來,也是想看看安容有多麼的坐臥不安。
不過安容坐的端端正正,叫她刮目相看之餘,又有些懷疑了,是不是有人動了床上的花生桂圓?
蕭錦兒想看看。但是條件不允許。
再加上安容又不能說話,就她們幾個在唧唧喳喳,沒得叫侯府的人以為她們是話嘮。
所以,蕭錦兒轟人了,“都出去吧,別耽誤大表嫂等候大表哥了。”
她牽著蕭雪兒走,其他人也都亦步亦趨的離開了。
只是剛走到門口。就聽外面傳來一聲高呼。“不好了,靖北侯世子跳湖自盡了!”
安容坐在床榻上,聽得心驚。她剛要起來,就被喜娘給摁了下去。
“不可亂動,”喜娘笑道,“等新郎官來就好了。”
安容眼淚直飆。
這喜娘是不是跟她有血海深仇啊。那麼用力,她感覺屁股都要被那些果子給扎的千瘡百孔了!
只是。屁股的痛到底比不上心裡的擔憂。
靖北侯世子怎麼就跳湖自盡了呢,他不會有什麼好歹吧?
芍藥知道安容心急,要出去打聽。
好吧,又被喜娘攔下了。
新娘子的貼身丫鬟不能離開新娘子一步。
芍藥差點氣爆。這喜娘規矩真多,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啊。就不能變通變通嗎?
她又不能撒謊說要小解,不然還不得讓蕭國公府的人笑話。侯府的丫鬟屎尿多。
芍藥撅著嘴,站在一旁做木頭樁子。
一等再等。
眼看天際晚霞彌散,夜幕降臨,有稀稀疏疏的星辰閃現。
月明星稀。
安容一坐一個多時辰,一動未動。
她一動,喜婆就咳嗽提醒她。
她已經瀕臨發飆的境地了。
就在她恨不得一把扯掉龍鳳蓋頭的時候,外面傳來丫鬟的道喜聲。
蕭湛高興,不過向來話少的他,今兒的話也不多,“賞!”
話音剛落,門吱嘎一聲開啟。
屋子裡的丫鬟、喜婆都過去請安道賀。
蕭湛說了一聲賞,然後擺手道,“都出去。”
喜婆規矩大,不只是對著安容,對蕭湛也是一樣,她道,“這不合規矩,交杯酒還沒有喝呢。”
蕭湛瞥了喜婆一眼,喜婆身子一凜,只覺得那眸底滿是寒冰,稍不留神,小命不保。
正好這時,趙成也跟在身邊,他對喜婆道,“都出去吧,掀蓋頭、和交杯酒,會一樣不落的。”
喜婆連連點頭,又到了幾聲謝,趕緊離開。
等芍藥、海棠等丫鬟離開後,趙成也出去了,還順帶將門給關上了。
屋子裡,只剩下蕭湛和安容。
蕭湛眼睛在屋子裡掃了一圈,雖然之前也進來過,不過這屋子和他離京之前,已經是天差地別了。
叫人有些不適應。
她瞧見喜燭前,堆著一堆的果子,果子前有喜秤,他走過去拿了起來。
邁步朝安容走過來。
安容有些緊張,她雙手攢緊,只覺得手心都是汗。
雖然兩人有過肌膚之親,但洞房花燭夜的意義總是不同些,尤其是蕭湛還喝了酒,一身的酒氣,但並不難聞。
安容端坐在那裡,等蕭湛揭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