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安容頓了頓道,“應該不是我有危險。”
蕭湛望著安容,眸底帶了質疑和探究。
蕭湛懷疑安容怕他打道回府,不許她去行宮找朝傾公主,所以撒謊騙他。
安容一見蕭湛那神情,就一肚子悶氣道,“我沒有騙你!”
她才不會拿這樣的事撒謊呢。
蕭湛眸底深邃,似乎想把玉鐲看個透,“總不會是我有危險吧?”
蕭家的木鐲,一點都不向著蕭家,難道今兒要破例了?
安容堵著氣呢,總覺得蕭湛的話帶著消遣和不信任,當即努了鼻子道,“你們蕭家小輩都是撿來的,木鐲會向著你們才怪了。”
蕭湛哭笑不得。
安容拍了蕭湛的手背兩下,道,“先鬆開我一會兒,我瞧瞧外面。”
蕭湛沒有鬆手,只吩咐趙成道,“把車簾掀開。”
趙成就把車簾整個掀開了。
透過車簾,安容正巧見到酒樓上有人拋下銅錢。
在陽光下,折射出光芒來。
那些銅錢剛落到地上,就引來一陣哄搶,你推我攘,就差沒打起來。
安容看著手腕上的玉鐲,黑暈依舊。
安容望著蕭湛道。“我覺得木鐲示警,應該和那些銅錢有關。”
“銅錢?”蕭湛眉頭一挑。
趙成就猜測了,“莫非是假錢?”
安容搖搖頭,她雖然想不明白木鐲為何示警銅錢,可她知道趙成的猜測不對。
因為假錢不能給人帶來生命危險。
而且,既然製造假錢,那肯定是愛財之人,又怎麼會這麼慷慨大方的丟銅錢?
不知道酒樓上是誰,這麼大方。就這麼一會兒,已經丟了至少幾萬的銅板了。
馬車就一直停在那裡,前面撿錢的人越來越多。
直到酒樓上露出一張清秀的臉,是酒樓的小夥計,他大聲道,“諸位散了吧。銅錢已經撒完了。”
小夥計說完,就把窗戶關上了。
樓下眾人還意猶未盡,期盼的看著那窗戶,希望它能再開啟,再丟下無數的銅錢來。
可是等了半刻鐘,窗戶都緊閉著。
大家才依依不捨的散去。
那些人抖著手裡的荷包。笑的花枝亂顫。
等人散了大半,趙成才放下車簾。坐上馬車,繼續趕路。
路過一條岔道時,趙成聽到遠處有鬨鬧聲,忙回頭道,“少爺、少奶奶,寧遠街也有人撒銅錢。”
“去查是誰丟的銅錢,”蕭湛冷了寒眸道。
等馬車在行宮前停下。暗衛便上前道,“京都八大街。都有人撒銅錢,聽酒樓夥計說,說是京都一富貴人家新娶的兒媳婦有了身孕,主人家高興,想替那未出世的孩子祈福消災,撒六百六十六兩銀子的銅錢……。”
破財消災,祈福保平安,這樣的事並不稀奇。
只是大多都在自家府邸前撒銅錢,或者送到寺廟裡添做香油錢。
還沒人送到酒樓撒的。
銅錢成籮筐的送到酒樓,由酒樓帶撒,這樣的好事,酒樓樂意代勞,也沒人知道是誰。
查還真不容易,誰家府邸沒百十籮筐的銅錢啊?
國公府就有一庫房呢。
可越是這樣,安容越擔心,沒人做善事不留賢名的。
不過這會兒,安容沒那心思去查誰要做善事,她和蕭湛被行宮護衛給攔下了。
“兩位請回吧,如今京都瘟疫四起,我家公主不見外客,”護衛挺直了背脊道。
這護衛不是大周的護衛,是上官昊帶來的北烈護衛。
安容忍著生氣,好聲好氣的道,“煩請通傳一聲。”
護衛回答就兩個字,“無需通報,公主有令,誰來也不見!”
安容心底的怒氣也被點燃了,她今兒既然來了,就必須要見到她!
安容要硬闖,蕭湛拉住了她。
安容回頭,就聽蕭湛對護衛道,“去告訴朝傾公主一聲,給她一刻鐘考慮,我若離開,半個時辰內,必查封濟民堂。”
說完,蕭湛就拉著安容轉了身。
身後,那兩護衛猶豫了會兒,還是進去稟告了。
芍藥呲牙道,“有本事別去通報啊,看著濟民堂被查封啊!”
少奶奶和和氣氣說話,不聽。
非得少爺逼他們,才就範,真是敬酒不吃,喜歡吃罰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