芍藥給她倒了茶,還拿袖子上彆著的銀針試了試毒。
朝傾公主見了就來氣,“嫌有毒,可以不喝。”
芍藥哼了鼻子道,“這裡是行宮,又不是北烈。”
芍藥還是夠能忍的,要不是有求於她,她真想說:這茶又不是你家的,你管的還真寬,我家少奶奶就嫌棄了怎麼著,又沒說你下毒,你心虛什麼?!
一句話,把朝傾公主的怒火全挑了起來。
安容沒有喝茶,她再次把話敞開了說,“要什麼條件,你才肯給我救治瘟疫的秘方?”
朝傾公主要的就是這句話。
誰先提,誰先輸。
她等得起,大周等不起。
既然安容說了這話,朝傾公主也就不客氣了,她還真提了幾個要求。
第一,不得打濟民堂的主意。
不僅僅是蕭國公府,還包括大周其他人,總之,濟民堂要在大周生意興隆,誰跟濟民堂過不去,蕭國公府要幫忙。
第二,她要安容手裡的藥丸秘方。
第三,安容手腕上的手鐲。
第四,安容腦袋上的玉簪。
朝傾公主一口氣說完,才道。“四個條件,你選三個吧。”
安容笑了,笑容清脆悅耳,“你倒是不貪心,只要三個。”
朝傾公主壓根就沒把安容的譏諷放在心上,“你要是四個全答應,最好。”
安容看著她,那眼神就跟看一個陌生人無疑。
四個條件,她一個也不會答應。
“皇上壽宴上。你北烈送了兩份大禮,一明一暗,皇上把送回禮的事交給了我相公,你說我該怎麼回你們北烈一份大禮呢?”安容笑問道。
話題轉的太快,芍藥有些暈了。
這不是在談論瘟疫嗎,怎麼又繞道皇上壽宴上去了?
朝傾公主的臉色卻變了。“你這話什麼意思?”
安容莞爾一笑,“禮尚往來罷了。”
朝傾公主緊咬了下牙關,“什麼兩份大禮,我北烈只送了上清玉珠!”
她的小動作,安容全看在眼裡。
原本還只是旁敲側擊,可是朝傾公主的反應。安容就斷定,那假獨幽琴是北烈的手筆了。
安容笑意更深。“就是不知道北烈皇帝有沒有我大周皇帝的好運氣了。”
“你!”朝傾公主氣站了起來。
安容也站了起來,“這就惱羞成怒了?北烈敢在我大周的地盤上借刀殺人,以為北烈遠在千里之外,我大周就鞭長莫及了?”
朝傾公主冷哼一聲,“你要敢動我父皇他們一根汗毛,我要整個武安侯府陪葬!”
安容冷冷一笑,“瘟疫蔓延。京都誰都逃不掉,有北烈皇帝陪葬。還有什麼不知足的?”
芍藥站在一旁,聽明白了。
少奶奶說這話,是告訴朝傾公主,要她拿瘟疫秘方來換北烈皇帝的性命呢。
可是朝傾公主會換嗎?
顯然,她不願意。
“你以為我北烈的守衛就那麼差嗎?!”朝傾公主捏緊拳頭道。
安容笑容恣意,像是一片繁花盛放,“有句話,叫防不勝防。”
說完,安容便轉了身。
走了兩步後,安容回頭添了一句,“你們在我大周也鬧夠了,也該輪到我大周了。”
這一回,真是什麼臉皮也撕破了。
安容下了涼亭,走了不過三五步,就被朝傾公主喊停了。
“拿你的玉鐲和玉簪來換秘方,”朝傾公主咬了牙道。
這對朝傾公主來說,是最低的條件了。
可對安容來說,卻是完成不了的條件。
難道要她剁手嗎?
就算她願意換,這玉鐲也得是她的吧,這是蕭家之物。
安容回頭瞥了朝傾公主一眼,沒有說話,繼續邁步。
“站住!”朝傾公主再次出聲。
這一回,安容沒有停步。
倒是出現一個護衛,替朝傾公主攔下了安容。
不是朝傾公主不夠耐心,而是安容說的是太嚴重,她不能拿北烈皇帝的性命開玩笑。
還是那句話,防不勝防,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萬一真刺殺成功了,可怎麼辦?
朝傾公主走過來,望著安容道,“你就那麼希望北烈和大周開戰?”
安容笑了,“我希望?”
真是本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