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宣平侯府,安容坐上馬車。
她沒有直接回蕭國公府,而是回了侯府。
侯府門前,立著兩隻威武的雄獅,鎏金的匾額在陽光下閃耀著光芒。
馬車緩緩停下。
那邊,有小廝牽了幾匹駿馬,還有馬車過來。
趙成見了,就笑道,“少奶奶,侯府怕是來客了。”
安容掀開車簾,看了那駿馬和馬車幾眼。
馬車周身蒙著呢絨,但是沒有標記,說是誰府上的。
芍藥過來扶安容下馬車,安容邁步上臺階,問守門小廝道,“誰來侯府了?”
守門小廝忙回道,“是齊州沈家。”
說完,小廝補充了一句,“是帶了重禮來的。”
聞言,安容眼梢帶笑。
誠如蕭湛說料,齊州沈家真的有意父親出任族長,否則不會帶重禮來。
安容拎了裙襬,邁步進府。
松鶴院,正屋。
齊州沈家幾位年長老者正和老太太閒聊,聊的當然是老太爺了,他們都是老太爺的堂兄弟。
老太爺在世時,老太太不敢問他少年時的事,怕惹老太爺想起枉死的父母兄弟。
這回聽老太爺孩提是的調皮事,老太太眼淚都笑出來了。
誰能想到一本正經的老太爺,少時也頑皮的掏鳥窩,結果鳥窩砸下來,砸了他一腦門的鳥蛋?
還有位堂爺爺幫老太爺背黑鍋,捱了一頓板子。結果敲詐了老太爺兩個月的月錢。
安容饒過屏風時,正巧聽那位堂爺爺嘆道,“人老了,就格外的容易想起以前的事,好像那些事才發生在昨日,今兒就鬢髮斑白,兩隻腳都邁進了棺材……。”
他說著,另外一老者跟著嘆息道,“也不知道有多少日子好活的了。我還記得少時,我們和思明兄坐在假山上,一邊往湖裡丟石子,一邊想將來,他志向遠大,希望能像大伯父那般。做個正直的諫官,前朝皇帝昏聵,聽不見諫言,還誅殺大伯父家滿門,逼得思明兄不得不棄文從武,齊州沈家……。”
說到這裡。幾位老者就開始自責了。
當初,的確沈家太過薄情。為了自保居然撇清自己,妄稱世家。
幾位老者認錯的態度極好,有兩位老太太還有印象,因為老太爺彌留之際曾提及過。
雖然老太爺和齊州沈家決裂了,可有句話說得好,冤有頭債有主,犯錯的是沈祖琅祖上。不是那麼族人,老太爺也想那些手足兄弟。
只是老太爺性子倔。讓他主動認錯,那是斷斷不可能。
如今齊州沈家上門了,老太太哪會將他們絕之門外?
這不,幾位老者提出去老太爺墳前,給老太爺上香,老太太抹著眼淚答應了。
丫鬟上前,福身稟告,“老太太,四姑奶奶回來了。”
老太太擦乾眼淚,見安容邁步進來,眸底便帶了三分笑意。
安容上前見禮,老太太便給安容介紹道,“這幾位是齊州沈家的長輩。”
說完,又給他們介紹安容,“這就是我那位嫁進蕭國公府的四孫女。”
安容盈盈福身,給他們見禮。
幾位老者把安容狠狠的誇了一頓。
然後又坐了片刻,便起身告辭了。
安容知道他們要走,因為馬車都趕到侯府跟前了。
侯爺親自送他們出府。
屋內,老太太問安容道,“宣平侯世子的病還有的治嗎?”
安容點頭一笑,“只是中了毒,解毒就沒事了。”
安容說著,芍藥就嘟嘴道,“宣平侯世子沒事,有事的是少奶奶,她又被大姑奶奶給算計了,大姑奶奶壓根就不是請少奶奶去宣平侯府給宣平侯世子治病,她是讓少奶奶去給宣平侯府賠禮道歉的。”
三太太坐在那裡,一聽芍藥說這話,臉就拉的老長的,“讓安容去賠禮道歉?賠哪門子禮,道哪門子的歉?!”
冷哼完,又繼續道,“她算計你,你還幫宣平侯世子治病?”
安容無奈一笑,“不治病,宣平侯世子就真死了,那相公的黑鍋只怕要背一輩子。”
“你呀!”三太太搖頭,不知道說什麼好。
安容顧慮的還是有必要的,做嫡妻的,要以丈夫聲譽為重。
二夫人坐在一旁,端茶輕啜。
她清澈水潤的眸底有讚賞笑意。
她可是使了人去盯著,不是怕安容吃虧,有蕭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