響動,就是睡熟的豬,都吵醒了,要是吵不醒顏妃,還真是奇了怪了。
貴妃榻上的人兒,被吵了一下,煙眉輕隴,睜開眼睛。
她撐著小榻起來,搭在身上的紗綢掉在地上。
安容這才看清她的容貌。
杏面桃腮,顏如渥丹,玉面淡拂,朱唇榴齒,的礫燦練,傅粉施朱。
吹彈可破的臉龐上,一雙惺忪水眸,泛著嬌媚光澤,還帶了些被人攪了清夢的惱意。
正是顧清顏。
她眼睛都沒睜開,就問道,“什麼事?”
丫鬟跪倒在地道,“娘娘,您讓奴婢請的人請來了……。”
顧清顏揉揉太陽穴,看都沒看丫鬟一眼,便擺手道,“退出去吧。”
丫鬟趕緊爬起來,福身告辭。
顧清顏揉了揉太陽穴,又晃了晃腦袋,方才從昏睡中醒來。
她站起身來,看著安容,眼睛在安容的小腹處,停留了片刻,眸光又看著安容的眼睛。
她嘴角劃過一抹晦暗莫名的笑,透著自信的風采,“當初你和朝傾公主用計,把我交給東延太子,沒想到有一天,我們三人會在東延相聚吧?”
安容沒有說話,她卻是沒有想過會有這一天。
朝傾公主端茶輕啜,姿態極美,“我等這一天,可是等了許久了。”
安容眉頭皺緊。臉色有些泛青,“是你慫恿東延皇帝抓我來東延的?!”
朝傾公主大方一笑,“沒錯,就是我。”
說著,她將茶盞輕輕擱下,嘴角笑意更深。
“東延山川秀美,不比北烈和大周差分毫。你和朝傾公主聯手送我來。這份情,我不想欠著,更不敢獨享。”
她說話聲很輕很柔。像是手拂過紗綢的感覺。
可是眼神冰冷,像是浸染在寒冰池裡一般。
才看了一眼,安容便覺得背脊發麻,好像是在說:當日你加在我身上的苦楚。我會十倍百倍的還回來!
要換做前世,安容絕對不信顧清顏是這樣的人。
可現在。她信。
“謝明給小郡主下了毒,那毒藥是出自你的手吧?”
安容見到顧清顏,最想問的就是這個問題。
顧清顏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她只看著安容,“以前真是太小瞧你了,東延派了謝明和那麼多暗衛去抓你。居然還讓你給逃了,你比我想象的要聰明的多。”
若不是下毒逼迫。別說帶她回東延,只怕謝明都回不來。
安容不管她怎麼譏諷,她現在越來越琢磨不透東延皇帝和顧清顏抓她來東延是為了什麼事了,方才慧明大師在,又來了大臣稟告朝政,東延皇帝無瑕顧及她,才讓小公公帶她走。
安容在琢磨,在走神。
那邊顧清顏站了起來,她走到貴妃榻,將青玉抱香枕拿起來。
等她再轉身時,手裡多了兩本書。
她隨手翻了兩眼,走過來時,又合上了,隨手丟在安容的身上。
安容沒有接,書就掉地上去了。
安容看到幾個字:三十六計。
她眉頭皺了一皺,蹲下去把兩本書撿來起來。
一本是三十六計,一本是孫子兵法。
筆跡很眼熟,是顧清顏的,只是她不明白,為何把這兩本書給她?
她從頭翻到尾,三十六計末尾缺失了不少,孫子兵法,就更不全了,只有始計篇、作戰篇和謀攻篇,後面的軍行篇,只有寥寥幾字,便沒有了。
見安容看著空白處皺眉,顧清顏問道,“好奇這書為何缺失嗎?”
安容看著她,勾唇淡笑,把書往桌子上一丟,隨口回道,“不好奇。”
這兩本書她都倒背如流了,有什麼好好奇的?
好奇害死貓的事,她懂。
她安安分分的待在東延皇宮,保護好自己,保護好腹中胎兒,不給蕭湛添麻煩,就是幫了蕭湛天大的忙了。
別的事,她不想參和。
顧清顏沒想到安容居然這樣回她,不由得臉陰了下去。
這兩本書,是她從東延皇帝那裡謄抄來的。
東延皇帝手裡的兩本書原就不全,還有被燒過的痕跡。
是三十年前打仗,從大周蕭老國公軍營裡找到的。
當時,聽說東延太子說這話的時候,她心底的震驚不言而喻。
三十年前啊!
就算安容重生,她也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