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傾公主巴巴的看著安容,等著安容給她釋疑。
她實在聽不懂這個詞,她有心想問元奕,又不甘心。
她怕被元奕看輕了,人家顧清顏,大週一個小官之女,都知道什麼是炸蛋,她堂堂北烈公主卻不知道,丟臉啊!
她狀似不經意的對丫鬟道,“給我來一個炸蛋。”
丫鬟也不懂,問她,“娘娘,什麼是炸蛋?”
她心口一堵,為了掩飾,還發了個小脾氣,“自己想!”
然後,丫鬟就去御膳房端了一個油炸過的雞蛋來。
雖然炸蛋味道不錯,可她很清楚,他們說的不可能是這個。
一個皇帝,一個顏妃,怎麼可能關心祈王的將士們吃不吃炸蛋呢?
更重要的是,丫鬟把炸蛋端過來時,元奕正巧也過來了。
他見她端著碗走神,笑問道,“你在吃什麼?”
她沒好氣的罵道,“吃炸蛋啊!”
把元奕嚇了一跳。
湊上來看了一眼,又瞬間笑的差點斷氣。
那笑聲歡快而肆意,朝傾公主覺得自己被鄙視了,咬了牙問,“有什麼好笑的,你吃不吃?”
元奕連忙搖頭。
朝傾公主呲了下牙,三兩口把炸蛋吃完,一甩鳳袍,走了。
這兩天,朝傾公主是憋得難受,想去秋闌宮找安容,元奕又不許,只能憋著。
她琢磨著東延御廚都不知道炸蛋是什麼,應該是大周獨有之物,問安容是再合適不過的。
問完,朝傾公主就一直盯著安容的臉,見她臉色有些刷白。朝傾公主心裡有了不好的預感,“不是什麼好東西啊?”
安容搖頭,她看著朝傾公主道,“公主應該見過煙霧彈吧?”
朝傾公主點頭,“見過。”
元奕那裡就有,她初次見他用,還很好奇。死活要他給了一個。她親手丟的。
安容點頭道,“煙霧彈炸開,是許多煙霧。迷糊人的視線,看不清楚對方,逃逸最適用,炸彈不同。它炸開能傷人……怎麼解釋呢,就拿你的鳳儀宮來說。兩三個炸彈就能將它夷為平地……。”
“夷為平地?!”朝傾公主聲音拔高了兩層,“這怎麼可能呢?”
怎麼不可能?
前世炸彈炸傷的第一個人是蕭湛。
還是她親眼所見!
因為她就在蕭國公府,那時候清顏懷了身孕,她給她腹中孩子繡了兩個肚兜。送去給她的。
她還記得那一天,她正好要回來。
剛走到二門,要下臺階呢。忽然一聲爆響傳來。
那聲音憑空而來,似雷聲。但比雷聲更振聾發聵。
嚇的她魂都差點震飛了。
只覺得腳下的地都在顫抖。
爆炸聲後,遠處有濃煙直衝雲霄。
國公府下人驚呼,才知道蕭湛受傷了。
當時也不知道怎麼想的,人家蕭國公府的事她不該問,但是她偏腳不聽使喚的朝那邊走了過去。
看到被炸成斷壁殘垣的屋子,只要是個人都忍不住倒抽一口氣。
當時蕭湛被壓在底下,一堆暗衛在救他。
誰想蕭湛從另外一個角落裡,推開磚瓦,走了出來。
當時的他,臉漆黑如炭,頭髮凌亂。
那造型,此間唯一。
她當時估計是看傻了,居然笑了……
蕭湛看著她,臉黑著,也不知道他有沒有生氣,只問道,“有那麼好笑?”
她嘴角的笑戛然而止。
更要命的是,蕭老國公和蕭大將軍就站在她身後。
她都不知道她是怎麼出的小院……
反正,那之後半年,她都沒再踏進蕭國公府一步,直到清顏生小孩,她不得不去道賀。
現在想想,安容都背脊發涼。
蕭湛差點被炸死,她居然當著蕭老國公和蕭大將軍的面笑了,估計他們當時想把她丟出蕭國公府的心都有了。
這事,安容連蘇君澤都沒告訴,就怕蘇君澤要她登門給蕭湛賠罪,她實在拉不下那個臉。
反倒是聽蘇君澤說,要不是蕭湛帶著面具,只怕要被炸的毀容不可。
她也是從蘇君澤口中,第一次聽到炸彈這個詞。
前世,她和蕭湛沒見過幾面,根本就沒什麼愉快的記憶,她都不願意回想。
想著蘇君澤和朝傾公主都能夢到前世,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