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的他,是戰功赫赫的湛王。
朝中,沒人敢惹他。
東欽侯夫人怕他對蘇君澤怎麼樣,趕緊攔下了他。
就這樣,他把安容帶走了。
玉簪落地的瞬間,她就有了*之氣,但是玉簪戴上,她整個人又像是活過來,只是困極了睡著了一般。
玉簪乃蕭家木鐲所變,他卻是第一次知道玉簪有此威力。
他沒有把安容帶回湛王府,哪怕她戴著玉簪像活人,可終究不是。
他把她帶到了他在京都的一處宅院,然後回了湛王府。
安容有玉簪,顧清顏也有。
他以為顧清顏也和安容一樣,屍身不腐。
可惜,終究沒法再驗證了。
她死後,丫鬟給她梳洗打扮,戴的是她最喜歡的頭飾,玉簪不在其內。
玉簪在梳妝匣裡靜靜躺著呢。
不過就算真戴著,這玉簪也是要取下來的,蕭家傳家之物,代代相傳,蕭太夫人臨死前都取了下來,何況其他?
接下來,便是顧清顏下葬。
她是湛王妃,她的葬禮空前浩大。
等她下葬完,蘇君澤又上門來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流言四起,說他帶走安容的屍體,是替湛王妃報仇,要將安容千刀萬剮。
蘇君澤登門,要帶安容的屍身回去。
那時候的他,早查清楚安容是怎麼死的了,雖然不是他害的,卻因他而死。
如果在棲霞院死的不是湛王妃,而是其他尋常貴夫人,東欽侯府會怕的要懷了身孕的世子夫人以死謝罪嗎?
如果不是蕭家傳家之寶。顧清顏哪來那心思整天往東欽侯府跑,又怎麼會被人鑽了空子?
蕭家欠安容的太多!
想到蘇君澤對她的薄情,蕭湛就替安容不值。
他一直以為她過的很幸福,除了面對自己時,躲閃害怕,其他時候始終笑容燦爛,無憂無慮。
就算被人騙了。她還有些惶恐。這樣是不是太麻煩別人了。
傻的叫人心疼。
傻的叫人覺得其實這樣一直傻,什麼都不知道也挺好,至少活的快樂。
他看著蘇君澤。冷然一笑,“活人東欽侯府都不要,如今倒要一個死人了?”
那一瞬,蘇君澤的臉色變了。
其實。蕭湛一直知道有許多人愛慕他的王妃。
她什麼都好,什麼都會。有精緻的容顏,傲人的才華,為人和善,人前人後不知道多少人羨慕他能娶到這樣一位王妃。
除了他和蕭老國公還有蕭大將軍。沒人知道顧清顏的光芒背後,有安容一半的功勞。
顧清顏備受矚目,而安容呢。
人家羨慕她。有顧清顏這樣一個閨中好友,無話不談。有求必應。
有人羨慕,就有人吃味。
不少人在她跟前泛酸,說顧清顏大方,就憑她當初退掉蕭湛的親事,顧清顏就不應該和她交好,世上有幾個女人會和看不起自己夫君的女人交好的?
沒整的你死去活來算不錯的了,還教你醫術,讓你入股日進都進的鋪子,讓你坐在家裡什麼都不收錢?
聽的多了,她也羞愧。
越羞愧,越不敢看他。
蕭湛倒是問過顧清顏,“她那麼呆,是不是病?”
極少有人呆成安容那樣的,只有傻子了。
顧清顏搖頭笑道,“不是病,只是從小教育問題,武安侯府大夫人是她姨母,又是繼母,從小教她要乖巧懂事,做人要懂得感恩,別人給她一根針,她就應該還別人一斛珠……。”
當然了,這些話,不是從大夫人口裡說的,是身邊的丫鬟婆子說的。
不過丫鬟婆子都是大夫人的人,肯定是她授意的。
這世上,填房和正室區別很大。
大夫人雖然是填房,是武安侯府夫人,到底是繼室。
婆子在安容耳邊耳提面命,大夫人當初一個清白女兒家,嫁給侯爺做填房,全是為了照顧她和沈安北,這份恩情,重比天高。
不論安容怎麼孝順大夫人,也不是不夠的。
還有,她是武安侯府嫡女,除了孝順長輩之外,還要和府中姐妹和睦相處,做嫡女的就要有嫡女的樣子,愛護庶女,能幫忙的就該儘量幫忙。
尤其是在錢的問題上,更是教成了一個白痴。
錢財乃是身外之物,為了錢傷感情的事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