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去抽人了。
不是因為說話被人嗆駁了,而是這當眾忤逆他,讓他下不來臺面的人是他兒子,鍾一彥。
自己已經下令不許他參合比武奪帥一事了,他還跑來丟人現眼,就他那三腳貓的功夫,還奪什麼帥。
可自己的兒子的話,又有些道理。
自古除了武將,還有文將呢。
就是那種武功平平,剛剛好能騎馬隨軍,論真刀真槍,那是菜鳥。
可論起智謀,足矣敵得過千軍萬馬。
有鍾一彥帶頭,那些武功不咋地,看著大石塊就眼珠放直,打起了退堂鼓的人,瞬間又有了希望,當即就喊道,“文將!文將!”
呼聲之高,便是隔了很遠的皇上也聽見了。
當即皺眉頭,“怎麼回事?”
左相回頭,苦笑道,“皇上,臣教子無方,讓他臭小子瞎起鬨,好好的比武奪帥,他非得說武將可奪帥,文將也行。”
裴右相聽後,笑道,“左相,我覺得一彥世侄說的也不錯,文將確實也能奪帥。”
右相說可以,其他文臣也出來說行。
本來文臣武將,那是說不到一塊兒去的,但是文將這個詞。叫他們眼前一亮。
這不就是所謂的入能為相,出能拜將嗎?
蕭老國公掃了那些世家少爺一眼,道,“確實,不能因為他們武功平平就沒了奪帥的資格,大將軍,乃三軍統帥。要的更多的還是謀略。而不是匹夫之勇,不過,那些手無縛雞之力。在馬背上顛簸不了兩個時辰的世家小子就免了吧,嬌嬌弱弱的,上了戰場,敵人追來。騎馬不行,跑路不行。不是被殺就是被俘虜,這樣的大將軍,不是保家衛國,而是拖大周的後腿了。”
蕭老國公說著。一群人腦補那畫面。
所有的將士們都跑了,唯獨大將軍在後面,死命的跑也追不上。氣喘吁吁的被俘虜……
不由得笑的肚子抽筋。
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叫人犯難了。
皇上笑道。“右相,這都有道理,該當如何?”
裴右相笑道,“既然那些世家少爺要當文將,這武將比武,他們自然比謀略,考他們兵書策略,或拿戰場上出現的問題來考他們,若他們也能一路劈關斬將,又經受的起馬上顛簸,便是武功平平,授予他們大將軍之職也未嘗不可。”
皇上聽了裴右相的主意,笑道,“這主意極好,就這麼辦。”
皇上話音剛落,靖北侯就站出來了,“皇上,這主意很差啊,我兒子怎麼辦?”
皇上臉一黑,“這是選大將軍,朕管你兒子?”
靖北侯輕咳了一聲,“不是,皇上,軒兒武功不怎麼樣,可是卻看了一腦袋的兵書,有些甚至倒背如流了,從小到大,他主意向來很多,雖然很餿,但還挺管用,我怕萬一他獲勝了怎麼辦……。”
他不是怕兒子奪不了大將軍啊,而是怕萬一叫他奪了可怎麼辦?
一群大臣臉皮抽了一抽,不否認,靖北侯的擔憂有道理啊。
什麼欲擒故縱,聲東擊西……都是靖北侯世子的慣用手法啊。
裴右相撫著腦門,道,“靖北侯,世子如今人在哪裡呢,他好像還沒來呢。”
靖北侯這才想起來,自家兒子不在啊,瞬間放心了,還出主意道,“他這會兒是不在,不過最好還是點一炷香,免得他不知道什麼時候蹦出來了,到時候晚來了,也能把他排除在外了。”
一群大臣,“……。”
他真的是靖北侯世子的親爹麼,怎麼覺得他好像望子成蟲啊?
兒子奪大將軍,那是祖上積德,祖墳上冒青煙的事啊,怎麼到他這裡就這個愁那個愁的呢?
皇上腦門上有黑線,“他這會兒在哪裡廝混呢?”
靖北侯說不知道。
但是靖北侯夫人一早就派人去找他了,這不趕回來稟告道,“世子爺在醉仙樓跟人搶燒雞……。”
搶燒雞?
蕭老國公氣的頭暈,人家都來搶兵權,他卻去搶燒雞!
皇上笑了,擺擺手道,“我看他有燒雞就足夠了。”
一群大臣憋出內傷了,望著靖北侯,一臉的笑意,“靖北侯,你好像對自己兒子瞭解的還不夠啊。”
靖北侯皮也很厚,連軒完全是遺傳,他不怒反笑,“話我已經說了,到時候軒兒來搶,可別說我沒提醒。”
他的兒子,他不瞭解誰瞭解?
搶完燒雞,肯定來搶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