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剛坐下來,一盞茶還沒喝兩口,海棠就進來了。
“少奶奶,靖北侯世子把賣掉那些珠寶首飾的事交給你辦了,”海棠福身稟告道。
安容扯了下嘴角,“可是我沒答應幫他的忙啊?”
海棠捂嘴一笑。
雖然海棠沒有說話,但是那眸底的意思,安容是瞧明白了。
比起賣東西,連軒更喜歡要債啊。
安容就撫額了,“行了,這事我知道了。”
再要債和賣東西當中選一個,她當然選擇賣東西了。
安容低頭繼續喝茶,海棠欲言又止。
芍藥就撓心撓肺了,“海棠,有話你就直說,憋個什麼勁啊?”
安容抬眸看著海棠,“什麼事?”
海棠這才回道,“奴婢方才給爺送茶水去,在門口聽暗衛說了兩件事。”
說著,海棠頓了頓,道,“邊關好像發生暴動了,那些邊關大將不滿新的統帥是爺這麼一個初出茅廬的小子,聯名上奏了……。”
這事,安容和蕭湛早就料到了,蕭湛去了邊關,想要順當的接管十三萬大軍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不過安容倒不擔心,前世的湛王,戰功赫赫,在軍中威望極高,若是連這點小事都擺不平。可能麼?
更何況還有聖旨在呢。
安容端茶輕啜,笑問道,“還有另外一件事是什麼?”
海棠抿了抿唇,道,“齊州沈家幾乎被滅門……。”
海棠糾結的就是齊州沈家幾乎被滅門的事,不管怎麼說,武安侯府到底出自齊州沈家。就算當年沈祖琅的祖上薄情。可總還有好人在,少奶奶不都想扶持沈寒川,兩家最終能化干戈為玉帛嗎?
這麼大的訊息。又突如其來,一點準備都沒有。
安容怔在了那裡,半晌都沒回過神來。
直到芍藥好奇的問,“是誰滅了齊州沈家?”
海棠嘆道。“是敖大將軍……。”
芍藥眼珠子睜圓,“他不是死了嗎?”
安容也抬了頭。
海棠點頭道。“就是敖大將軍,沈祖琅殺了敖大少爺,又躲了起來,敖大將軍找不到他出氣。就猜測他是不是逃回齊州沈家了,就派了人去追殺……。”
就算敖大將軍死了,可是他死前發出的命令。暗衛照樣得執行啊。
“說是齊州沈家大宅被一把火燒了個乾淨,裡面住著的人。無一生還……。”
想想那場景,海棠就骨頭哆嗦,殺人縱火,十惡不赦啊。
安容也覺得背脊發涼。
罪該萬死的只是沈祖琅和他祖上,與齊州沈家其他人無關啊。
那麼多人,都被他無辜連累了!
而且想報仇都找不到人了。
聽到有腳步聲傳來,安容瞥頭,就瞧見蕭湛打了簾子進來。
見安容的臉色,他就知道齊州沈家的事,安容知道了。
蕭湛走過來道,“齊州沈家損失的沒你想象的那麼悽慘。”
安容輕皺眉頭,“海棠不是說,齊州沈家大宅都被燒燬了嗎,而且無一生還……。”
這樣的損失還不悽慘嗎?
蕭湛點點頭,“海棠說的沒錯,齊州沈家大宅是被燒了,可是大宅裡住著的是沈祖琅的父母兄弟,沈家其他的庶出旁支在沈玉琅被打傻了之後,都搬離了大宅。”
其實,齊州沈家沒安容想的那樣同仇敵愾。
尤其是武安侯府在京都地位日漸穩固,齊州沈家部分人就想著齊家能跟武安侯府認個錯,到時候,大家還是一家人,何必堵著一團氣?
是沈祖琅的父親祖父不願意,一意孤行。
沈玉琅出了事之後,得罪的又是齊州沈家惹不起的敖大將軍,那些庶出旁支怕死啊,這不就趁機把齊州沈家分了,搬離了大宅。
敖大將軍派暗衛去殺沈祖琅,殺的也只是他的至親,而分了家之後,齊州那麼大,他們要全部殺光齊州沈家的人,人手肯定不夠用。
殺了沈祖琅一家就足夠了。
如今的齊州沈家,已經亂成一鍋粥了。
要是敖大將軍沒死,齊州沈家家主的位置估計沒人會去搶,畢竟那是一個燙手山芋,碰不得啊。
但是現在,仇人已死。
至於那些奉命殺人的刺客,平心而論,主子已經死了,他們也算是替敖大少爺報了仇了,他們也該另謀出路,所以不足為懼。
總之,現在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