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公爺這回是真生氣了,而且很生氣。
不然怎麼會丟下那帥印,甚至連國公的位置都不要了?
其實,一個國公的位置,他還真看不上眼。
哪怕蕭家只是一個白丁,以蕭家的實力,誰敢小瞧,誰敢打蕭家的主意?
蕭國公府為了大周盡心盡力,換回來的卻是猜忌,這鳥氣,以蕭老國公的暴脾氣,能受的了,除非太陽打西邊出來。
可是讓蕭老國公走,那是不可能的。
裴右相趕緊攔住蕭老國公,連連賠笑,今兒讓國公爺走了,改日請回來,可就難比登天了,指不定就會要皇上用八抬大轎抬著上朝了。
“國公爺息怒,蕭家對大周的忠心,誰敢質疑,像蕭大將軍,一聽到邊關出事,連夜就趕赴邊關,”裴右相拽了國公爺的衣袖道,“還有蕭表少爺,敖大將軍的事,我們都太疏忽大意了,幸虧他機警,要是真讓敖大將軍逃到邊關,可就禍患無窮了。”
“蕭家為大周立下的功勞,前所未有,國公爺您老當益壯,朝廷還要仰仗您呢,您撒手不管,換別的將軍去戰場,大周只怕要多死數萬人啊,”裴右相苦口婆心的勸。
他也顧不得會不會得罪其他的將軍了。
尤其是瞧見那些將軍看著皇上龍案上的帥印,雙眼泛光的樣子。
那麼大的誘惑,沒人抵抗的住。
要是有那個雄心,沒準兒能讓大周更名易姓了。
其他大臣也過來說軟話,國公爺的怒氣根本就不消。
裴右相這人聰明的很,他知道國公爺的怒氣在哪兒,在皇上一口否決了蕭表少爺。
他忙對皇上道。“皇上,臣覺得那十萬兵權可以比武定奪,不論是朝堂上的將軍,還是世家少爺,只要能在謀略武功上勝出,就能勝任大將軍之職!”
左相站起來道,“皇上。右相這主意極好。比武奪帥,輸了也無話可說。”
寧國公站出來,道。“好是好,只是難保有紙上談兵之輩矇混過關,讓這樣的人勝任大將軍之職,可是大患。臣覺得誰勝出。皇上任他為大將軍,待他去邊關打戰。首仗失敗,這大將軍之職就交給副將軍任職,以此類推。”
裴右相想了想,笑道。“還是寧國公想的周到,不過一次就斷定人家是紙上談兵太過草率了,畢竟勝敗乃兵家常事。誰都有馬失前蹄的時候,在場的將軍都打過勝仗。也在敵人手裡吃過虧,不過若是連敗三回,或者失敗的次數太多,確實該撤掉大將軍之職。”
裴右相這主意,是在給皇上臺階下,也是給國公爺臺階,更是給了那些將軍們希望。
畢竟皇上和文武百官都不大讚同讓蕭家再掌十萬兵權的。
然而,蕭老國公一定要兵權,誰要想拿,那還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右相的這主意,既顧全了所有將軍,也顧全了蕭老國公,可謂一舉數得。
只要蕭湛獲勝,皇上就給他大將軍之位,可要是輸了,國公爺您也無話可說不是?
皇上坐在龍椅上,看著龍案上的帥印,食指輕輕敲打。
最後,皇上的嘴角微微上揚,勾起一抹笑來。
“好,就比武奪帥!”
見皇上答應了,裴右相鬆了一口,望著蕭老國公,笑道,“國公爺,以蕭表少爺的武功謀略,您還有什麼好擔心的?”
徐公公端了帥印,送過來。
裴右相接過,送到蕭老國公跟前。
蕭老國公哼了一聲,抓過帥印,臉還依然冷著,“湛兒我倒是不擔心,我就怕你出的餿主意,叫軒兒取勝了。”
正帥和副帥,都算獲勝。
說完,蕭老國公邁步便走。
身後,裴右相哭笑不得,“不會吧……。”
他望著靖北侯,嘴角抽了又抽,“靖北侯,你可千萬攔住了世子爺啊。”
靖北侯的臉皮也在抽抽,他沒想到蕭老國公會這麼高看他兒子,雖然那話聽著不對味兒,不過足夠他與有榮焉了。
只是裴右相的話,叫他很不爽了,“右相,你說的可是世家少爺,我連家在京都還算不上一個世家嗎?”
別人都能上,憑什麼他兒子不行啊,就算連軒胡鬧了些,紈絝了些,是個小禍害,可也不能這麼被排斥在外啊。
裴右相撫額,遇到這麼護兒子的爹,他還有什麼話好說的,只道,“一旦比武獲勝,世子爺可就要去邊關了,那他迎娶晗月郡主的事,可就不知道拖到什麼時候了,邊關又遠在千里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