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的臉色瞬息大變,“你再說一遍,棉城怎麼了?!”
被皇上迎面質問,聲音又極大,安容嚇的心撲騰撲騰亂跳。
不敢看皇上如鷹隼般尖銳的眼神,安容低頭又重複了一遍,“棉城失守了。”
城池失守,皇上急切應當。
可是從來就喜怒不形於色的蕭湛聽到這訊息都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安容就知道,事情大發了,不然他不會這樣。
徐公公臉色也白的厲害,“棉城山勢險峻,易守難攻,東延怎麼可能饒過應城,直接攻打棉城?”
蕭湛之所以派連軒去棉城提醒,就是因為棉城乃應城退守之地,應城不破,棉城可高枕無憂。
現在,東延饒過了應城,直接攻打棉城,甚至攻破了棉城。
也就是說敵人到了蕭湛的後方,只要東延把守棉城,就能把蕭湛給困死,因為糧草要運送到應城,必須經過棉城!
再退一步說,若是前後方夾擊,應城危矣。
若說應城是一座府邸的大門,那棉城就是影壁,饒過影壁,就將府邸光景一覽無餘。
“東延是怎麼攻破的棉城?”皇上擰眉問道。
這在他看來,那是不可能的事啊。
蕭湛率十三萬大軍駐守應城,不血流成河,東延不可能破了應城,到達棉城的。
安容沒有說話,她或許知道為什麼。
蕭湛命令連軒連夜趕去棉城,就是因為暗衛稟告蕭湛東延有異動,東延準備了一堆鐵棍,暗衛不知道那鐵棍做什麼用,但是戰場之上。敵人做的每一件事都與戰爭有關,暗衛趕緊稟告蕭湛。
要說之前蕭湛只是猜測,那鐵棍是用來破懸崖峭壁的,但是現在,安容可以肯定,那鐵棍就是為過懸崖峭壁所用!
這些事皇上不知道,他很生氣。“這麼重要的事。湛兒怎麼能把它交給靖北侯世子?”
言外之意,棉城的失守,是連軒的錯。
安容覺得皇上這樣想。太過偏見,太過武斷了。
連軒雖然愛胡鬧,但是在大事上,他從來不含糊。尤其是蕭湛吩咐他做的事。
只是棉城失守了,這是事實。
皇上能不生氣。能不憂心嗎?
能越過懸崖峭壁,進攻棉城,那就不可能是一般的官兵!
那些人進了棉城,完全可以喬裝成平民百姓。平時不作為,可是一旦運送糧草路過棉城,那可就是大患了!
只是山高皇帝遠。他這個做皇帝的,管不到邊關的事。
就算八百里加急去邊關。什麼黃花菜都涼差不多了。
他答應蕭國公府,不管蕭湛怎麼帶兵打仗,皇上想讓安容提醒蕭湛一聲,都生生忍下了。
等坐下龍椅,皇上才問安容,“你來找朕所為何事?”
安容撓額頭,道,“相公和皇上有約定,十三萬大軍,不拿朝廷糧草銀餉,國公爺離京之前,把籌集糧草的事交給了我,任務之重,壓的安容有些喘不過氣來……。”
聽安容這麼說,皇上眉頭輕皺。
蕭老兒把那麼重的擔子丟給安容,他還以為是安容有這個能力,敢情是讓安容沒事來找他哭訴呢。
邊關大事,與安容一個女兒家並無干係,她都盡心竭力,他身為皇帝,能坐視她一個身懷有孕的女子為了籌銀子東奔西走,勞心勞力?
大周的江山姓莫,不姓蕭,更不姓沈!
“缺多少銀子?”皇上鬆口了。
安容眼睛輕眨了下,輕搖了下頭,道,“皇上誤會了,安容今兒來不是找皇上要錢的,而是想和朝廷做筆生意。”
皇上眼角一抽。
腦門上的黑線止不住的往下掉。
徐公公就開始撫額了。
既是和朝廷做生意,怎麼能直接和皇上商議呢,皇上還能和她討價還價?
徐公公輕咳了一聲,提醒安容道,“蕭表少奶奶,皇上日理萬機,哪管做生意這樣的小事,你若是和後宮做生意,那該和內務府談,其他事和戶部商榷才是啊。”
安容臉微紅,她也知道這事直接找皇上談不合規矩,可是和戶部談,戶部不還是得和皇上稟告,然後群臣商議,耽誤時間不說,生意還不一定談的成功,國公爺和蕭大將軍都不在朝中,她很吃虧好不好。
直接和皇上談,是最佔便宜的。
安容清了清嗓子,豁出去道,“安容也知道直接和皇上談生意不合規矩,只是這門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