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容緩緩睜開眼睛,清澈明淨的雙眸滿是惺忪睡意,似醒非醒間,嘴裡還在輕聲呢喃,“拿什麼?”
“什麼拿什麼?”蕭憐兒如煙秀眉隴緊,望著芍藥,“大嫂要什麼?”
芍藥搖頭如波浪鼓,誰知道少奶奶要什麼啊?
蕭憐兒說的大聲,安容的惺忪睡意徹底攪合沒了。
就差一點點啊,她就知道東延要祈王拿什麼了,為什麼每到關鍵時刻就被人打攪呢?
安容心底頗鬱悶,可是看著蕭憐兒關切的眼神,安容想責怪都責怪不起來。
涼亭風大,蕭憐兒是怕她吹了涼風著涼,才喚醒她的。
安容輕揉了下肩膀。
蕭憐兒在安容對面坐下,安容笑看著她道,“又無聊了?”
蕭憐兒臉騰的一紅,沒有搖頭說不是。
她是真無聊。
蕭錦兒忙著繡嫁衣,蕭三太太不許她去打擾蕭錦兒忙活,蕭憐兒去找蕭純兒玩,可是這兩日蕭純兒偶感風寒,有些咳嗽。
蕭憐兒就來找安容打發時間來了,偏安容打趣她,說蕭錦兒比她大不了幾天,蕭錦兒嫁了,下一個就輪到她了,未免將來忙的日夜繡嫁衣,安容建議她現在就開始準備著,免得將來吃累。
一番話,把蕭憐兒給說的滿臉通紅,跺著腳跑了。
現在,蕭憐兒又有一種腳底抹了油,想趕緊跑的感覺了。
“大嫂,你就知道打趣我!”蕭憐兒輕咬了唇瓣道。
安容用帕子捂嘴。掩去嘴角笑意,道,“錦兒的親事是相公做的媒,要不你的親事,我替你牽紅線如何?”
蕭憐兒的臉騰的大紅如火燒雲,羞的要站起來。
偏她的丫鬟碧兒火上澆油,大膽問道,“少奶奶,你給我家姑娘牽的哪家少爺啊?”
安容正端茶盞呢。聞言一笑道,“新科狀元。”
碧兒微微一鄂。
蕭憐兒也不走了,端坐在哪裡,耷拉了眼神,“大嫂,過兩日才開科呢。哪來的新科狀元?”
碧兒就笑道,“難道誰是新科狀元,誰就做國公府二姑爺?”
安容輕笑點頭。
蕭憐兒就兩眼上翻了,“大嫂,你確定你認得新科狀元?”
芍藥也道,“對啊。萬一新科狀元已經定過親,甚至娶了媳婦怎麼辦?”
這海口可不是好誇的呢。
芍藥心底嘀咕。忽然想到一件事,她眉頭上挑,嘴角帶了笑了。
差點忘記了,少奶奶是重活一世的人,她敢這麼斬釘截鐵的說這話,肯定是二姑娘就是嫁給的狀元郎。
就是不知道狀元郎是誰?
芍藥心底貓撓似地了,她覺得自己好像鑽錢眼裡去了。當初比武奪帥,靖北侯世子贏了那麼多銀子。她就開始關注賭博了。
三天後開科考試,京都大小賭坊開始設賭了,堵誰會是今年的新科狀元。
要是少奶奶知道是誰,完全可以大賭一把啊。
想著,芍藥就道,“少奶奶,京都不少賭坊都在賭誰是狀元郎,咱們也賭一把吧?”
安容瞥了芍藥一眼,罵道,“不長記性。”
芍藥被訓斥的一頭霧水。
碧兒就笑道,“前些時間世子爺贏了太多錢,此事驚動了皇上,還有不少人彈劾他,皇上當朝說了,以後朝廷官員誰敢再賭博,定罰不饒。”
芍藥還以為她說什麼呢,就這事,“少奶奶又不在朝為官。”
一句話,竟讓碧兒啞口無言。
安容也是拿芍藥沒輒,賭博這樣的事,其實安容並不喜歡。
當初,若非吉祥賭坊是徐家和祈王的,蕭湛根本就不會買連軒贏。
而且,賭狀元郎和連軒買自己贏不是一回事。
連軒贏的可能性太小,但是狀元郎贏那可能性太大,所以賠率就小,指不定還達不到一比一。
沒有賭的必要。
安容端茶輕笑道,“你要想賭,可以試試,給自己掙一筆嫁妝。”
芍藥臉騰的一紅,再不說話了。
碧兒就開始撓心撓肺了,你問啊,你趕緊問啊,誰是新科狀元啊。
不怪碧兒著急,每三年科舉,就那麼一位狀元郎,如同鳳毛麟角。
發榜那一天,多少人盯著三甲呢,沒娶妻的三甲,那就是乘龍快婿啊,要搶的,下手晚了,可就沒了。
可芍藥不問,她又不好意思打聽,免得讓蕭憐兒覺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