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發了重誓,安容信她。
但是信是不夠的。
大夫人欺負她,視她如草芥,這口氣她忍不了,就算報不了仇,也能給她們添點堵。
說白了,她就是要挑撥安容和沈安玉斗。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兩人鬧彆扭,她兩邊哄,能得兩邊的好處。
前世安容不懂她的算計,今生還能不懂?
大夫人的為人,她比誰都清楚,不需要沈安姒的挑撥。
這些天,她沒有和大夫人鬧翻,要麼裝傻充愣,要麼含糊過去,是因為玲瓏苑大部分人都是她的,內宅中,想要害死一個人說難很難,說簡單也簡單。
另外就是她不想打草驚蛇。
敵明我暗總是多三分勝算,而且當年父親留下遺書,說讓二老爺繼承爵位時,大夫人並沒有反對。
二老爺膝下有嫡子,有庶子,他繼承了爵位後,會那麼輕易還回來嗎?
才出生的孩子都能繼承皇位,何況孝哥兒當時都五歲了。
不知道是不是她多疑了,昨天大夫人說送禮的事,明顯是向著二老爺的,父親歸程在即,就不能提議多等幾日?
還有幫三叔升官時。大夫人雖然拒絕,可是態度並不強硬,她記得四老爺要謀京官時。四太太想從公中拿兩千兩,她都嚴厲拒絕。
前世笑到最後的只有大夫人和二老爺。
二太太在二老爺繼承爵位後第二年。就病逝了。
一想到前世大哥和父親被她們害死,安容的眼神就冰冷如霜,恨不得買包砒霜把這些禍害全毒死了以絕後患。
可是她不能,這會兒大哥在瓊山書院讀書求學,父親仕途順暢。
一家和睦,沒必要為了幾個蛇蠍搭上侯府的名聲,搭上自己一輩子。
前世,她們那麼狠毒。讓大哥和父親受盡折磨,又豈能那麼就便宜了她們!
“……四妹妹,我說了一堆,你聽見了沒有?”沈安姒說的口乾舌燥,卻見安容拽著花葉走神,不由得氣的咬牙。
安容瞥頭看著她,“你說什麼了?”
沈安姒氣結。
卻不得不忍著。
“四妹妹,你也知道書不是我撕毀的,我想再借兩本書看看,”她笑道。
安容把手裡的花丟地上。拍了拍手道,“我是知道書不是你撕的,可是書的的確確壞了。能壞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我可不想娘留給我的遺物最後都被撕的支離破碎。”
沈安姒捏緊拳頭,“書是大夫人派丫鬟撕的!”
安容冷笑一聲,“你說是就是?沒有證據,你說再多也沒用,等什麼時候撕書的人抓到了,三姐姐什麼時候再來找我借書吧。”
說完,安容扭頭就走。
沈安姒氣的一抬手。抓了一朵開的正豔的花丟地上,狠狠的踩了上去。
剛要邁步進院子。就聽到身後有丫鬟喚她。
安容回頭。
一個身著青碧色棉襖,梳著雙丫髻的小丫鬟奔過來。臉頰通紅,有些喘氣道,“四姑娘,弋陽郡主來了。”
安容微微一怔。
弋陽郡主怎麼來了?
瞧樣子,該是到門口了,不然丫鬟不會這樣急的。
不會是出了什麼大事吧?
安容忙去迎接她,見到弋陽郡主時,她都進了二門了。
一張臉燦若春花,姣如秋月。
安容輕提的心放下,笑道,“郡主來尋我玩,怎麼都沒提前打聲招呼?”
弋陽郡主臉微微紅,不打招呼就貿貿然登門,是件很失禮的事,可是她知道安容不是怪她,便拉著安容的胳膊道,“我是去玉錦閣挑頭飾,無意中聽到柳大夫去濟民堂買了萬兩銀子的藥丸,覺得不尋常,就找柳大夫問了兩句,柳大夫避口不答,讓我來問你。”
柳記藥鋪和濟民堂的事,弋陽郡主昨天就聽說了,怎麼說她手裡也拿了兩成股,豈能坐視柳記藥鋪被欺負不理?
安容聽到柳大夫買了萬兩的藥丸,微微愣了下,“買了那麼多?”
弋陽郡主點頭如搗蒜,“不知道柳大夫想做什麼,外面都在傳柳大夫黑心,一舉買光了濟民堂的藥丸,逼的大家不得不去柳記藥鋪買,不過濟民堂說了,他們已經在全力調製藥丸,即便柳記藥鋪買三五萬,他們也有的賣。”
看來柳大夫是想玩筆大的,讓濟民堂元氣大傷呢。
弋陽郡主問安容柳大夫問什麼這麼做,安心打馬虎眼道,“郡主別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