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今日的雨,在夢裡我也經歷過,不信你可以問大哥,我是不是預測到了這場雨,你要再不信,我還可以告訴你一件事,我記得二舅舅去年納了一房妾室,是春姨娘,她現在肚子裡就懷著孩子……”
“三個月後,她會小產,還說是舅母害的,要死要活的要舅母給她償命,在夢裡,發了狂的春姨娘抓破了舅母的臉。”
江沐風傻眼了,春姨娘懷了孕?
這怎麼可能呢,今天他還見到春姨娘哭哭啼啼的,老夫人惱她,讓丫鬟拖她回自己院子啊,要是春姨娘懷了身孕,老夫人不可能那麼對她。
可是安容說的斬釘截鐵。
安容很確定,她重生還不到一個月,就算影響,也影響不了一個月以前發生的事,春姨娘現在必有身孕。
江沐風望著安容。
安容繼續道,“在夢裡,我見到舅舅並非是意外落水,而是被人給敲暈了扔下去的,害他的是二舅舅,毒死你的也是二舅舅,為的就是舅舅的爵位。”
江沐風驚站了起來。
眼底有了動搖之色。
其實安容根本沒做過夢,只是她必須說的確鑿無誤才行,哪怕是誤解,她也要江沐風生警惕之心。
安容握緊拳頭道,“表哥知道我的為人,不會輕易的詆譭誰,更何況是二舅舅,他對我不錯,可以說是疼愛有加,可是這一回呢,若非我早有防備,最後又怎麼會知道賣秘方給濟民堂的是二舅舅?連大表哥也詫異,二舅舅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吧。”
安容說到他心坎裡去了,江沐風不得不點頭,二叔會做這樣的事,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可濟民堂氣急敗壞找上門來,二叔連反駁的機會都沒有,蒼蠅不叮無縫的蛋。
安容給他時間想通,自己則去了書房,寫了張紙出來,遞給他道,“濟民堂的事,二舅舅做的過分,我就算想幫,柳記藥鋪也不會樂意,藥方既然給了柳記藥鋪,就不會再給別人了。”
“這張秘方我給大表哥你,不用給舅舅,也不用給外祖父,回頭你拿秘方和柳大夫商議,應該能拿到五成股和濟民堂購買藥丸打九折。”
“我能幫的只有這麼多了,希望大表哥多想想我說的話,有些事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等到真的發生了,後悔就晚了。”
這張秘方算是彌補建安伯府的損失,但是彌補的不是公中,只是江沐風的,畢竟江沐風是長子嫡孫,遲早會繼承建安伯府。
要安容說,她很想建安伯府就此分家,但是她知道不大現實,老夫人死都不會同意的,一旦分了家,可就鞭長莫及了,她們籌謀了半輩子,豈會甘心?
對於安容說的話,江沐風信了一半,還有一半是質疑的。
等去了外院,江沐風問沈安北,安容是不是預料到了這場雨,沈安北一臉神往道,“也不知道她什麼時候學的,竟然真的看得懂天象了,還和蕭老國公侃侃而談,我一句話也接不上。”
江沐風心沉了沉。
等回了建安伯府,正巧遇上丫鬟給老夫人報喜,稟告的正是春姨娘有喜的事,江沐風一顆心都沉到了谷底。
春姨娘真的懷了身孕!
剛剛查出來的,不過一刻鐘,安容卻提前知道了!
夢裡的事都變成了現實,那父親真的會封侯,會被害,他也會被害?
江沐風墜入冰窖。
老夫人親切的看著他時,江沐風渾身冰涼,這些人都不是真心待他,為了錢財能算計安容,為了錢財和權勢,自然也會害父親和他!
安容說的對,有些事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不可無。
對著慈藹的老夫人,視他作親孫子的老夫人,江沐風再也親近不起來了,比起老夫人,他更信安容。
老夫人不知道江沐風心裡所想,急切的問道,“安容給你秘方了沒有?”
江沐風看了眼老太爺,又看了眼父親和孃親,搖頭道,“安容的秘方早交給了柳記藥鋪,又怎麼可能會交出來給濟民堂,這未免也太為難安容了,我說不出口,倒是安容給我一張秘方,讓我拿著去和柳記藥鋪做交易,好讓柳記藥鋪便宜點賣藥丸給濟民堂。”
老夫人臉色微變,努力維持鎮定,和藹道,“那藥方呢?”
二太太早等不及了,當即站起來,反對道,“那藥方應該給濟民堂,好讓濟民堂挽回點名聲。”
要換做以前,江沐風不會覺得這些話有什麼不對勁,但是這會兒怎麼聽都覺得她們生性涼薄,做事只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