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老血沒差點噴出來。
一氣之下,噔噔噔的踩著樓梯下了樓,很快,大家就從二樓迴廊上見到芍藥在寒風中哆嗦的背影。
幾個丫鬟偷偷捂嘴。
半個時辰後,芍藥就回來了,凍的她睫毛上都有一層小冰稜。
回來之後,芍藥趴在安容耳邊嘀咕了兩句,然後扭頭看著好奇的秋菊幾個,分外得瑟,“想知道麼,就不告訴你們。”
秋菊和冬梅恨不得拿鞭子抽她了。
安容也不管她們幾個你望著我,我瞪著你,她只在蹙眉。
沈安芸為了嫁進宣平侯府真是無所不用其極,她派了親信丫鬟出去散播謠言,誇宣平侯府重情重義,覺得梅花宴上的事愧對於她,許以平妻之位,要不是知道宣平侯府的態度,她估計會信以為真。
宣平侯府要是出來澄清,那就是無情無義,是給自己一巴掌。
武安侯府出來澄清,那是不可能的事,最多裝作不知道,丟給宣平侯府處置。
不過,這樣一來,似乎會激怒宣平侯夫人,沒準兒就以為是侯府的算計,整個侯府給她沈安芸背了黑鍋,偏偏這個黑鍋就算老太太知道了,也只能私底下罰沈安芸。
安容嘴角微弧,就算沈安芸最後得償所願,可她又知道給自己挖了多少個坑,每一個坑都可能是致命的。
冬梅送畫軸和包袱去前院找福總管,為了把禮物寫進禮單,福總管開啟看了一眼,頓時覺得額頭泛疼。
“四姑娘真打算把這些送給未來世子夫人?”福總管不死心的問了一句。
冬梅不想點頭,可這是事實,“福總管,奴婢幾個和喻媽媽勸過四姑娘好多次了,四姑娘固執,怎麼勸都不聽,你就把這個送去吧,畫軸裡還有一封給未來世子夫人的信,一定不能丟了,這是四姑娘千叮萬囑的。”
福總管點頭,信和畫軸一起,要丟也是一起丟,這丟的是東西,也是送信人的命,斷然不會馬虎的。
冬梅說完,從袖子裡拿出一封信遞給福總管道,“四姑娘從書上了解到原州有不少土特產,都寫在了信裡,讓人照著買回來,這裡面還有一百五十兩銀票。”
冬梅打心底覺得這錢沒必要花,侯府給原州蘇家送了那麼厚的禮去,蘇家怎麼可能不回禮呢,那土特產還能少了?
只是姑娘說的也不錯,蘇家送來的回禮肯定要貴重些,可是一些小吃才最地道,姑娘就愛吃那個,左右也不費幾個銀子,難得遇上。
福總管拿著信,覺得腦殼生疼,四姑娘送一次禮,幾百兩就沒了,這錢花的也太浪費了,不過都送來了,除了點頭,他也別無他法了。
吩咐人把所有東西打包裝好,明兒一早就送去原州。
正巧,柳記藥鋪又送了一箱子藥了,福總管扯著嘴角讓七福送去玲瓏苑。
有了製藥打發時間,安容忙活了一晚上,看著調製的藥膏顏色越來越黯淡,安容的心都雀躍了起來。
幾個丫鬟撇撇嘴,都不知道她瞎樂啥,這藥是不是真有效還不知道呢,就高興成這樣了。
質疑打擊的話,幾個丫鬟沒敢說,這天都漆黑如墨,早該歇息了,就她們姑娘興奮的跟打了雞血似的,非得調製出晶瑩剔透的膏藥出來,好在藥不多,不然她們要懷疑她打算通宵熬夜了。
看著桌子上擺著的四盒藥膏,顏色從狗皮膏藥到晶瑩剔透,過度的很和諧,但是安容知道,這藥效果其實是一樣的。
拿了顏色最淺的兩盒,安容遞給秋菊道,“明兒讓福總管派人送瓊山書院去,告訴世子爺,藥效果一樣,就是顏色有些區別而已,淡一點的白天用,顏色深一點的晚上用。”
秋菊接了藥膏,心道:什麼都不用說,世子爺也該知道怎麼用。
吩咐完,安容揉著脖子去輿洗,幾個丫鬟把糟亂的屋子收拾如初。
一刻鐘後,安容躺在床榻上,幾個丫鬟打著哈欠下樓。
夜,涼如冰。
睏乏的冬梅都睡著了,安容還望著紗帳發呆。
後天是大夫人的壽辰,再過兩日就是下冰雹的日子了,大哥應該不會和前世一樣被冰雹砸傷了吧?
想到那場冰雹災難,安容就翻來覆去睡不著,雖然叫柳大夫做了充足的準備,可是這遠遠不夠啊,明明可以避開,為何要受傷呢?
還有她的玲瓏閣,被冰雹砸破好幾塊瓦片,有什麼辦法可以避免呢?
安容越想越發愁,睜著眼睛望著紗帳上低垂的鏤空香球發呆。
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