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嘴。
老太太嗔了她一眼,才對武安侯道,“安容臉皮薄,這玉佩扔了肯定不行,留著就更不妥,你明兒上朝就交給蕭老國公吧,隨便尋個說辭,別說是安容撿的。”
武安侯搖了搖頭,頗為無奈應了。
大夫人壓根沒料到事情跟她預想的不一樣,心底氣的直抽抽,誰說這玉佩是個外男送給四姑娘的,她寶貝的不行,隔三兩日就要看一眼!
大夫人忙道,“是媳婦辦事不力,沒打聽清楚就信以為真了。”
沈安姒也在一旁道,“祖母,母親也是為了維護四妹妹的面子,沒敢把事情鬧大,這才信了信上說的,偷老太爺東西完全是財總管自作主張。”
這下子,事情還真的不好辦了,因為關係安容的清白閨譽,不敢隨便打聽,找人求證了一番,就信以為真了。
比隨便指使人偷竊罪名要大的多,再加上昨兒夜裡氣暈了,這會兒又跪了半天,數落兩句就該揭過去了。
不過就在武安侯才說完“起來吧”三個字後,安容就朝秋菊招手了,秋菊送上一堆請帖,安容挨個的翻,倒叫武安侯摸不著頭腦了。
安容迅速的翻著,幾乎翻一個丟一個,秋菊守在一旁挨個的撿起來,忽然聽到安容的驚喜聲,“找到了!”
“找到什麼了?”老太太不解的問。
“祖母,你看,”安容獻寶似地把一張大紅帖子送上,“你看這字跡跟恐嚇信的筆跡是不是一模一樣,方才我就覺得眼熟,似乎以前見過,果然是一樣呢,我記性還不是不錯的。”
安容笑的見牙不見眼,一副我多麼有才,趕緊誇我啊的神情,卻讓老太太和武安侯勃然大怒。
那請帖是建安伯府二房邀請安容去賞花的帖子!
老太太呲笑出聲,啪的一下把請帖扔在了地上,冷笑道,“還真是好謀算,若不是安容眼尖,認得字跡,還真叫建安伯府糊弄了過去。”
“昨兒上門要銀子不成,就使苦肉計逼安容同意,一計不成,又再生一計,還真是安容的好舅舅,為了錢財連臉面都不要了,這親家幹錯不做了,來人,把信和請帖給我送去建安伯府!”
安容拽著老太太的胳膊,輕輕搖晃道,“祖母,這肯定是二舅舅跟母親開玩笑的。”
老太太拍了拍安容的手,一臉的疼惜,這麼好的孫女兒,又乖巧又懂事,那起子黑心肝的竟也捨得算計她,虧得安容還一直念著他們的好。
老太太越想越來氣,轉過頭看大夫人時,臉就跟霜打茄子似地,“開玩笑的?我老婆子活了這麼一大把年紀,還沒有見過這麼沒分寸,拿侄女清白開玩笑的,建安伯多麼有情有義的一個人,想不到膝下竟有這樣不知廉恥的兒女!”
老太太真是氣極了,顧不得大夫人的臉面了,她自己都不要臉了,還指著別人為她留面子嗎?
安容一個勁的搖老太太,讓她別說了,“母親昨兒才氣暈倒,臉還蒼白著呢,犯錯的是二舅舅,不是她。”
老太太望著安容,又瞥頭看著大夫人,冷笑一聲,“昨兒不過是被汙衊了,都氣暈了,今兒罪證確鑿,倒是沒暈了。”
大夫人正想裝暈,老太太這麼一說,她還能暈麼?
跪在那裡,背脊一陣陣發涼。
安容不說,老太太都沒往她裝暈上面想,稍微一提醒,老太太還能想不透?
她這媳婦性子堅韌,向來能忍,又怎麼會那麼受不住氣,昨兒晚上被財總管一氣就暈了過去,看來真當她是老糊塗,想怎麼糊弄就怎麼糊弄了!
先暈了,還沒有辯白,侯爺不會不等她開口就先處置了她,一晚上的時間足夠她和建安伯府勾結,捏造了這麼封信替自己開脫,欲蓋彌彰,一再糊弄,安容的秘方不是她指使人偷的還能有誰?!
安容撓著額頭,勸老太太別生氣,其實心底都樂開了花,嘴上卻納悶的帶著好奇道,“信上不是說人證物證都在麼,物證是玉佩,人證是誰啊?”
沈安姒站在一旁,有些回不過神來。
事情怎麼忽然就急轉直下了,在她看來,有了恐嚇信作證,大夫人不論做錯了什麼事都是情有可原的,根本不會跟她所期盼的那樣受罰禁足。
沒想到一向迷糊的四妹妹竟然有這一手,堪比過目不忘了,也活該大夫人倒黴。
不過方才自己也表了忠心,這會兒矛頭指向玲瓏苑裡的丫鬟,她不狠狠的踩一腳才怪了。
沈安姒笑道,“我看那人證十有*就是偷竊你秘方之人,真是賊喊捉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