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道,“地上涼,起來吧。”
阮媽媽蹙了蹙眉頭,沒敢說什麼。
見冬兒磨磨蹭蹭的,又忍不住罵道,“還不趕緊去端水來,把院門口裡裡外外清掃一遍!”
冬兒趕緊端起銅盆,一溜煙跑開。
安容用帕子捂著鼻子進了院子,然後才看著阮媽媽道,“冬兒走沒走神我不知道,但是我可是一路見著你走神過來的,阮媽媽這些日子走神的厲害,是不是家中出了事,若是有事,就告假修養一段時間。”
阮媽媽身子一怔,愣愣的看著安容,姑娘這話的意思?
冬兒端著水和抹布來,正巧聽到安容說這話,頓時熱淚盈眶,姑娘相信她是無辜的。
安容掃了阮媽媽一眼,沒再說什麼,邁步進了玲瓏閣。
上樓梯的時候,安容在轉角處頓了一下,朝樓下望了望,就聽夏兒幾個交頭接耳的笑著,笑聲中都是在奚落阮媽媽活該。
安容這才知道,這些日子阮媽媽喜怒無常,經常對這些小丫鬟雞蛋裡挑骨頭,惹怒了這些小丫鬟。
上午還打了秋兒一巴掌,剛巧了秋兒一頭撞在了石頭上,破了點皮,這些小丫鬟平時玩的開,更是和冬兒住一個屋子,這才有了院門口那一幕。
至於不小心潑了阮媽媽一身,也不是意外,而是半夏故意的。
今兒中午半夏去領飯,估計是餓壞了,偷吃了一兩塊,被阮媽媽逮了個正著,當著一眾丫鬟的面罵了,丟了臉面。
半夏這丫鬟愛俏,愛面子,被阮媽媽這樣罵,留下一個好吃懶做的罵名,心中不甘,雖然她慣會偷奸耍滑,大家心知肚明。
可是被罵,臉皮又燥的慌,正巧見到阮媽媽走神,這才有了方才那一幕。
安容聽得眉頭蹙緊,心中微寒。
二等丫鬟中,唯獨半夏嘴最甜,阮媽媽最喜歡的也是她,沒想到不過是被罵了兩句,她就立即報復上了,前世自己有能力卻沒有救她……
安容苦笑一聲,她被害也不算冤,半夏跟在她身邊伺候了那麼多年,自己卻從來沒有了解過她。
這一世,眼睛可得爭亮一點,這些丫鬟雖然看著無害,伸出利爪時,極有可能是致命的。
上樓後,安容見半夏殷勤的擦拭桌子,眉開眼笑的樣子,心底更寒。
待安容坐下,芍藥端了盞茶過來,安容端起來啜了幾口,那邊桌子處,丫鬟在擺晚飯。
海棠端了水過來給安容淨手,安容才才擦乾手上的水珠,阮媽媽就進來了,換了身衣裳,可是安容一想到方才院門口那一幕,頓時食慾全無。
“晚飯不吃了,讓廚房給我準備牛肉麵,半個時辰後我再吃,”安容吩咐道。
海棠怔了一會兒,姑娘方才一點都不像是沒有食慾的樣子,怎麼忽然就……無意中瞥了臉色很差的阮媽媽一眼,海棠忽然明白了,姑娘是嫌棄了阮媽媽呢。
阮媽媽一肚子氣無處撒,人精似地她怎麼會不知道安容嫌棄她了?
臉上不得不裝作不知的陪著笑臉,姑娘既然不明說,她不會傻到主動提及那些髒東西,想起方才,阮媽媽就氣的牙根癢癢,恨不得活颳了冬兒。
安容坐下後,蹙眉道,“阮媽媽是有什麼急事找我?”
被潑了一身髒,雖然冬天穿的衣服多,身上沾染的也不多,可愛乾淨之人,恨不得洗掉幾層皮,又怎麼會匆匆忙換了身衣裳就來了,可見是有急事,而且十萬火急。
阮媽媽也不扭捏了,她根本就沒有扭捏的機會,她遲早要開這個口,現在天都黑了,大夫人只給她一晚上的機會,再猶豫下去,她只能吃不了兜著走。
阮媽媽撲通一聲跪下,怔住了包括安容在內的所有人,安容手裡的茶盞差點摔了。
“這事做什麼?快起來,”安容回過神來道。
阮媽媽不起來,秋菊、半夏幾個要去扶她,可是一想到方才安容嫌棄了阮媽媽,幾人頓時收回了手,由著阮媽媽跪著。
還是海棠心善,要去扶她,不過被阮媽媽拒絕了。
阮媽媽望著安容道,“方才是奴婢走神了,二舅太太來求姑娘,姑娘沒有答應,大夫人把奴婢尋了去,跟奴婢說了一番話,讓奴婢來勸勸姑娘。”
安容挑了挑眉,沒有打斷阮媽媽,讓她繼續說,她倒想看看她想怎麼說服她,她可不會傻到認為阮媽媽會對自己的罪行供認不諱。
ps:重頭戲明天登場~各種求,求,求~(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