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步。
轉身邁步跨出門檻,就見到快一年沒見的三老爺騎馬走過來。
兩人瞧著眼睛越睜越大,眸底寫滿了不可思議。
“三叔,你這是怎麼了?”沈安北忙過去幫著三老爺牽馬。
三老爺摸著臉上的淤青,呲疼道,“回來路上遇到下冰雹,被砸的,你這臉怎麼了?”
“我也是被冰雹給砸的,”沈安北頗嘆息道。
安容向三老爺請安,三老爺連連誇好,誇的安容臉帶酡紅,不好意思的朝後面的馬車望去。
頓時,安容的眼珠子沒差點掉出來。
只見那馬車破破爛爛,車頂上面全是小洞,應該是被冰雹給砸的。
等馬車停下來之後,安容才發現,小小馬車裡,擠著一堆人。
除了三太太之外,還有姨娘和丫鬟。
站在地上,三太太揉著肩膀和腦袋,一臉慶幸道,“能活著回來,真是菩薩保佑。”
安容看著三太太的狼狽,還有那些妾室額頭青腫的模樣,再聽姨娘抱怨冰雹,要不是三老爺及時拉住了那些馬,指不定她們這會兒都去見閻王爺了。
安容聽著,心裡覺得有些些愧疚,差點點,她在改變她們命運的同時,讓她們喪命。
那麼大的冰雹砸下來,而剛好馬車又賓士在荒郊野嶺裡,那種危險,可比她前兩次體會的要可怕的多。
等安容給三太太見禮時,三太太一臉尷尬道,“原是給你們帶了禮物的,結果回來路上遇到了冰雹,那一馬車的東西全翻下了山崖,等明兒,三嬸兒給你補。”
安容扶著三太太,看著她的眼神,不再跟前世那樣淡冷,而是充滿了溫和、憐愛,安容心中一暖。
果然,三嬸兒這一世對她大為改觀,喜歡她了。
安容親暱的道,“二哥回來,給我帶了好些禮物呢,三嬸兒今兒受了驚,快些進府給祖母請安,好回西苑歇息才是。”
三太太連連稱是,撫了撫髮髻,剛剛差點喪命的她,也顧不得什麼妝容了,總不能先回西苑熟悉再去給老太太請安,那樣就太過失禮了。
一路往前走,三太太問道,“老太太身子骨還好吧?”
安容搖了搖頭,“祖母之前被氣的吐血,府裡事情多,她要時時照看著,根本靜不下心來調養。”
三太太愕然,“老太太被氣的吐血,誰氣的?”
一旁三老爺雙目充血,被氣吐血的可是他親孃,他不在侯府裡,老太太居然被人氣成了這樣,大哥呢?
剛從任上回來的三老爺三太太對侯府的事還一無所知。
一邊走一邊說,有些話安容不能說的,府裡領路的小廝巴拉巴拉一陣倒豆子,那些人盡皆知的事。
比如大夫人偷竊安容秘方,被皇上剝去了誥命夫人封號,比如大姑娘和三姑娘在梅花宴上誤中春藥,大姑娘失身,三姑娘落水差點病死的事。
這些事堆積起來,把老太太氣吐血了。
三太太瞠口結舌,半晌合不攏,大嫂誥命封號被奪了?
聽著小廝繼續道來。
比如二老爺崴腳,二太太閃了腰,九姑娘被燙傷,五姑娘手上被炭火傷了,大姑娘幾天後出嫁,三姑娘還病著,沒有復原。
一樁樁,一件件,聽得三太太都頭暈目眩。
一侯府的傷員啊,而且小廝話裡話外的意思都是,如今侯府當家做主的是四姑娘,老太太一心盼著她能早點回來幫襯一二。
三太太望著三老爺,眸底寫滿了不敢置信,一年沒回來,侯府簡直天翻地覆了,尤其是大房。
還沒在心底感慨完呢,三太太就見到了許久沒見的女兒和幾日沒見的兒子。
三太太再次傻眼了,女兒氣色比以前好多了,臉上還有了些紅暈,雖然是因為急切跑了幾步的緣故,可是以前她跑步,臉是發紫的。
再看兒子,三太太心提了起來,“閔哥兒,你的眼睛怎麼了,被人打了嗎?”
沈安閔恨不得捂著雙眼不給瞧了,心裡後悔沒戴著面具出來。
沈安溪扶著她娘,連連搖頭道,“娘,有件大好事呢,哥哥明年開春就能進瓊山書院學習了,他的眼睛不是被人給打的,是日夜苦讀鬧的。”
“日夜苦讀?不是裝出來騙爹爹高興的?”三老爺瞥了沈安閔一眼,壓根就不信。
他會日夜苦讀,三老爺覺得沈安溪說太陽是從西邊出來的更叫他容易相信一些。
沈安閔一臉黑線,父親就不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