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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的家在小縣城上,說是小縣城,住的房子比王蒙以前和他爺爺住的房子還要破舊和狹窄!
與其說這是一間房子,說這裡是回收可迴圈利用的垃圾收廢站更確切些。
“您一個人住?”
“怎麼,嫌棄這裡舊和髒?”老人不滿陳浩嫌棄的眼神,連句客套的話沒有跟陳浩說,就自己一個人進了那個一把小鎖鎖著的木門。
一個老人,有地方住有東西吃就足夠了,怎麼可能還會去挑剔。
陳浩給老人包了一個大紅包,作為他告知他們王蒙的爸爸還活在這個世界上的訊息的報酬,不多,就是表表心意,老人表示性的推脫了幾下便收下了。
王蒙圍著天藍色的圍裙在做飯,兩葷一素外加一個營養湯。
陳浩特喜歡王蒙的手藝,每道菜都是那麼的色香昧俱全,每道菜都堪比人間佳餚,甚至更甚,百吃不膩!
吃飽了飯,他們就真的要回家了,明天就是華龍幫一年一度朝日子,作為陳家當家人的陳浩不能缺席。
“你會去看他嗎?”回去的路上,陳浩問王蒙。
“剛才詹爺爺說我爸爸在我很小的時候就離家出走了。”
“嗯。”跟不上王蒙的思路,陳浩不明所以然的點頭。
“這麼多年了,他從未回來看過我和王宇一眼。”
“嗯。”
“所以,我不想去看他,至於王啟,由他自己做決定。”
……
說不去看王蒙就不去看,甚至連提都沒有再提起過,一個所謂的媽媽已經讓他失望,他不想再來個所謂爸爸讓他絕望。
那女人死了,在元宵節的前夕,是由於注射毒品過量而死的。
陳浩不希望王蒙出席那女人的葬禮,那樣的死法,不值得任何人為她哀悼。
死人為大,多大的恩怨都應該放下,況且他們之間還有著那麼一絲血緣的羈絆,王蒙堅持出席女人的葬禮。
女人的葬禮很簡單,簡單到冷清,出席的人就只有陳浩和王蒙,還有就是一些幫忙打理繁瑣的事情的手下們。
到女人下葬的時候,王宇沒有來,那個所謂的爸爸也沒有來。
女人走的很淒涼。
女人入土為安的那個晚上,王蒙做了一個奇怪的夢,他夢到一個女人把小小的他抱在懷裡,輕輕的哼著搖籃曲哄他入睡,他還夢到女人歇斯里地的叫罵男人,然後哭著離開,離開之前,女人在他的額頭上落下了不捨的吻……
破碎的畫面不斷的溜過王蒙的腦袋,稍稍一拼湊起來,那就是一個完整的讓人心碎的故事,故事裡的是與非,已經分不清,或許女人沒有錯,男人也沒有錯,錯的,只是命運給開的玩笑。
那晚後,王蒙發了高燒,陳浩什麼也沒做,就寸步不離的陪著他。
他跟陳浩說,別擔心他,他只是不小心吹了冷風才感染了風寒,沒事的。
可是陳浩依舊不離不棄,他說,你要是難過的話就哭出來吧,我今天特意換了件舊襯衣,你可以使勁兒的蹂躪。
王蒙真的哭了,很大聲的哭,哭得都吵醒了樓下睡夢中的小陳憶。
“陳浩,我難過。”吸著鼻子,王蒙眼淚鼻涕的往陳浩的衣領上蹭。
……
80:情長
“陳浩,我難過。”吸著鼻子,王蒙眼淚鼻涕的往陳浩的衣領上蹭。
“我知道。”輕撫著王蒙的背脊,陳浩點頭。
“或許那女人沒有我們想象中的那麼可恨。”想起夢中的種種,女人會從一個農村典型的淳樸溫婉善良又顧客的妻子變成棄家庭而不顧不守婦道的女人也是可以理解的,前段時間網路上不是報道過一篇文章說一個博土在得知自己最愛的丈夫是同性戀的時候跳樓自殺了嗎?比起那位女博土,女人更堅強吧,至少,她勇敢的活著。
“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
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吧,王蒙沒有去糾正,他說,陳浩,我這幾天都在做夢,夢到了很多關於小時的事情,很真實,就像是他自己曾經親身經歷過的一樣。
“都是些什麼樣的夢?”陳浩問,他的寶貝這幾天心情鬱結就是因為這些夢境裡虛幻的東西嗎?
“陳浩,或許我應該叫那女人一聲‘媽媽’,我好像欠了她一聲‘媽媽’,如果我叫了,事情是不是就會好點?女人也不會那麼孤獨的死去了?”
世上本就沒有絕對的壞人,如果做兒子的能夠多關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