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蹲下去。輕輕地撥開枯草。一寸寸地找著。
我知道不會有什麼寶貝。但我只是在找往日地記憶碎片。同時借尋找地時間。讓心情平靜下來。
饕餮移開幾步。站在不遠處。卻不再出言阻止。只緊皺著眉頭看著。
黃黑色地草。淡褐色地泥土。有關她地一切就這樣湮滅了。連一點痕跡都不留?
我的手突然停住。
一片枯草葉上,一點鮮紅點綴其上。
血?
難道是她的血?可為什麼只有一滴?
我捏住了葉片,一大滴血珠滾動著靠近我。
近了。
它沾上我的手心,溫熱的感覺,似乎是她地手指滑過。
我想笑笑,但肌肉僵硬。只讓嘴角抽了抽。
它在了個轉,不見了!
我一愣,還以為是滾到了地上,但仔細一看,手心裡有一點紅色的圓痕,正在滲進面板裡,慢慢消失。
怎麼回事?我觸電似的縮回手,在衣服上用力擦拭後。又湊到眼前。
“幹嘛?手抽筋?”他在我背後問。
“不是。”手心裡連紅色圓痕也沒了,我頗為不安又有些悵然,
“不是就走吧!”他沒發現那滴血珠,既然拿到了九命斛,這裡就沒興趣待下去了。
“嗯。”我站起身。最後環視了一遍四周,荒草無聲。天地寂然,無論誰消失,這個世界依然如此,生活的長河裡大約連一絲漣漪也不會留下。
回到學院,我默默無語地去上課。
還好,第二節才開始上舞蹈課,我遲到了十分鐘。進去時。老師正在示範一個組合。我悄悄地混到人堆裡。
葛虹發現了我,連忙移過來。
“怎麼樣?叫你去做什麼?”
“沒什麼。去散步了。”
“啊?散步?”
“別那麼大聲!那個美術老師叫我幫他去……拿一件東西。”
“什麼東西?”
“……別問了,反正是一件你沒見過的東西。”習!”我們舞蹈老師特有的沙啞嗓音響了起來,“剛才認真學的同學,待會一定能跳得很好!”
她的眼光掃視了一遍後,停在我地身上。
“沈純鈞,你是不是晚來的?”
“……是的。因為……”
“沒什麼理由。等一會我先看你們一組跳!”
我唯有垂下頭苦笑。
這時,我聽到旁邊的同學低聲議論:“完了,我們又要挨批了!”
“她可真是衰!”
“可不是,誰和她一組,誰倒黴!
葛虹臉色一變,剛要開口,我趕緊拉住她:“沒事……她們說的是事實!”
葛虹扭過頭:“我和你一起跳。”
“不要了。你跳得那麼好,豈不更顯出我的笨手笨腳?”我勉強扯出一個調侃的笑容,“那老巫婆看了,還不把我給活吞了!”
“可是……”
“就當我在演小丑!”我不等她再說什麼,快步走向舞蹈房的中間。
結果,當然可想而知。
兩節舞蹈課後,我被氣急敗壞地舞蹈老師留下,進行再教育。
我百無聊賴地看著她的大嘴巴一張一合地上下翕動,心裡竟然想到了蚌殼,別說,還真是有點像。
“……你聽明白了嗎?沈純鈞!”最後的幾個字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哦,哦,明白了。”我忙不迭地點頭。
“好,那你重複一遍!”她瞪著大眼說。
“……”我眨巴了幾下眼睛,不知道該說什麼。
“你看看,估計你上課就是這樣,魂不守舍、神遊天外,你學什麼能學進去?……”她一邊嘆氣一邊用蘭花指對著我點了又點,那長長的尖指甲差點劃破了我地臉。
我無可奈何地低下頭,耐心地等她數落完。
不知道是誰說的,女人地舌頭最靈活,如果可能就是說上三天三夜也不會嫌累。
我現在的工作就是聽她說話,雖然我飢腸轆轆,又累又餓。
她的功力很深,足足說了一個多小時,硬是沒有重複的詞語。好不容易,她說得有些口乾,大概也餓了,終於在總結了幾點之後,大發慈悲地放我去吃飯了。
我衝到宿舍,拿起盆子就要往食堂跑。
“哎,你幹嘛去?”
我一回頭,呵,她們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