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拿著根粗木棍,腳步沉重,臉上的汗水不斷往下滴。兩人就在大廳的兩頭對峙了一會,盧老師慢慢向走廊靠近,漸漸移到走廊的口上,堵住了通向辦公室的路。瘋老頭喘著粗氣,直勾勾的眼神越發可怕,他突然用一隻手死命亂捶自己的胸,眼睛裡就露出一種瀕死的絕望之色。盧老師似乎有點不知所措,握緊的木棍不自覺地往下垂。瘋老頭一下子衝過去,神情猙獰,高高舉起西瓜刀就狠狠砍下。
我不自禁地發出一聲低低的驚呼,呼聲中,只聽見一聲鈍響,那柄西瓜刀狠狠地砍進了擋上來的木棍裡。兩個人好像玩起了角力,一個咬牙切齒往前推,一個青筋畢露使勁擋。
要去幫忙嗎?我很猶豫。
就在我猶豫不決的時候,兩個僵持的人猛然間都飛了出去,沉悶地摔在了大廳的地面上,木棍和西瓜刀也隨後落下,但它們卻都是四分五裂的,就像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給折斷了。
我和小珍驚愕地呆望著走廊口。那裡有一大片黑影在慢慢移動。那漆黑一團的顏色,那帶著死亡氣息的詭異,讓我們的心臟一陣陣地緊縮。
“……那是……是……高、高校長!”小珍的聲音沙啞而戰慄。
走廊口走出了高校長。他面無表情,從上到下都與平日無異,只除了……他的影子!那一大片黑影隨著他的身子移動著,每走一步,影子便會大幾分、黑幾分。當他走到大廳的時候,他背後的影子竟然像有生命一般,緩緩直立起來,像根巨大的柱子。
這是高校長嗎?抑或……是別的什麼妖怪?
“老徐。你怎麼跑來了?”高校長轉過臉。朝著摔在地上地瘋老頭說。
“……殺……殺……”瘋老頭聽若未聞。艱難地半支起身體。去抓甩落在一旁地刀片。
“校長。你、你地影子……”不遠處躺著嘴角淌血地盧老師。他驚恐地指著那巨大地柱子狀地黑影。
高校長淡淡一笑。用平常地口吻說:“它是大了些。嚇到你們了嗎?”說著。他地目光一轉。犀利地射向了我們藏身地矮樹叢。
心。不受控制地、劇烈地跳動起來!
高校長地目光宛如一柄鋒利地尖刀。一下子能扎進人地心臟。
我們的身子已經壓得不能再低,一種不知所措的恐慌油然而生。
“你們想知道原因嗎?”高校長的聲音平平的,不帶起伏。
“如果想知道,就不用躲著了。出來吧!”他的語調突然向上揚起,得意而微帶殘忍。
我轉頭與小珍對視一眼,然後我們兩個就默默站起,跨過矮樹叢,走上臺階,來到大廳。
整個辦公樓連同前面的教學樓俱是一片死寂。
“呵呵!其實一點也不復雜,原因就是——我是影子!”高校長揹著手,抬起下巴,以居高臨下的口吻對我們說。
除了瘋老頭依舊掙扎著徒勞地在抓刀片外,我們都很茫然地看著高校長。
他是影子?他是誰的影子?他後面柱子狀的黑影又是什麼?
“我是主人的影子。我的主人決定我的行動!”高校長冷冷地說,“他需要一件東西。”
“什麼東西?”我問。
“你脖子上的靈石!”他微笑。
我不覺後退了一步:“又是靈石!……他要靈石有什麼用?”
“你一向是個聰明的學生,怎麼會問出這麼愚蠢的問題?”高校長收斂起笑容,朝我踱來;“如果靈石對我們異類不是有極大的好處,誰會來拼命爭奪?”
“可是,這東西不知什麼時候就會失控,難道……你能駕馭它?”我強作鎮定地說。
“駕馭?嘿嘿,只要它的力量,又不要它上面附著的詛咒,自然不必自尋煩惱地去想怎麼駕馭它!”高校長的聲音變得很溫和,隱約有似曾相識的感覺。
“什麼詛咒?”這種說法確是第一次聽見,我未免感到驚奇。
“靈魂契約!”簡簡單單的四個字;殺傷力卻不小。他已經踱到了我的不遠處,而他背後的巨大黑影卻停在原地,在聽見這句話後,黑影怪異地扭動了幾下。
我默然。
“……哦,那怎樣才可以既避免詛咒,又得到強大力量呢?”小珍突然問。
她好奇地眨著大眼睛,長睫毛顫動著,神色顯得稚氣而天真。
“那當然是……隔岸觀火、借刀殺人嘍!”他的嘴角向兩邊咧開,一個揶揄的笑容突兀地出現在他嚴肅的臉上,看著覺得很彆扭。
見我依舊沉默,他別有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