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不是梅小琳,就應該是齊震……他的爸爸。兩者必居其一。”我已經退出了門。
“你已經清楚了我們地目的,那麼。你還會怎樣選擇?”他的聲音突然變得溫柔起來,隱隱的哀傷流露在眉梢。
“我也很想救齊震!但你們犧牲別人來救他。就算成功,他也會內疚一輩子地!”我一直退到舊食堂的牆邊才停下。
“犧牲?有價值就行。何況犧牲的又不是你!”慢慢走出門的人恢復了梅小琳的樣子,嘴角露出了嘲諷的冷笑。
“可以再想別地辦法。不一定要這麼做的!”我試圖勸說她改變心意。
“別地辦法?三年了,我們已經想了無數種辦法,可惜,都不成功!”她向我逼近。
“那就是說,隨便怎樣,你也不會罷手?”我的左手點住了右手地手心。
“自然不會。”她看了看我的手,“你準備要對付我了?是嗎?”
“你不再害別人,我就不會對付你!”我只要重重按下去,就能解開封印了。
“哼!三年前,你連累齊震成了植物人,三年後,你又要對付我。”她目光冷冽,“我們家倒像是上輩子欠了你地!”
“你是……齊震的什麼人?”我突然感到惶然。
“姐姐!”她淡淡一笑,“他地親姐姐!”
我踉蹌著後退一步,背抵住了冰冷的牆壁。
“姐姐?!怎麼可能?你不是姓梅嗎?”我的左手無力地垂下。
“你不相信?”她盯著我的眼睛,“除了他的親人,誰會為了他不顧一切?”
我艱難地別開頭:“他是我的好朋友,我也願意為他做一切事!”
“包括害人?”她毫不放鬆地問。
“……不!除了害人!”我咬牙回答。
她大笑起來,彷彿聽到了一個最有趣的笑話。
笑聲中,我的心一陣陣地絞痛。
“你知道我為什麼要笑嗎?”她倏然止住笑,冷冷問我。
我死死攥緊了拳頭,用盡力氣才沒讓眼淚滴落下來!
“因為,我聽到了一句最虛偽可笑的話!”她轉身朝小路走,“要救他,就必須害人!如果不盡快補好那道裂痕,他就會魂飛魄散!要怎麼做?你自己選擇吧!”
一陣狂風吹過,她的身影在荒草間一晃即逝。
我靠在牆上,似乎所有的力氣都隨著她的離去而消失。
魂飛魄散!
那就是和孫安寧一樣了!
是我連累了他,我決不能讓他也魂飛魄散!
如今,救他的機會擺在眼前,可是,竟然是要以殘害別人為代價的,我該怎麼做?
臉上一陣冰涼,用手一摸,才發現苦澀的淚水不知不覺已垂落滿頰!
正文 第三卷 女院怪談 第四十七章 午夜琴聲(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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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漸漸小了!
一天中最黑暗的時刻到來了!
我木立在牆邊,好像已經與這冷冰冰的石塊結成了一體。
靜夜中,幽幽咽咽的琴聲從對面13號風琴房飄出。
誰在裡面?
我緩緩走過去,風琴蓋開啟著,琴鍵錯落,似乎有一個隱形人正坐著彈奏。
牆上的圓正在變大,黑白兩色徐徐轉動,整個琴房被一個混沌初開的圓裹在裡面,深邃而帶著淡淡的哀傷,不知不覺地吸引人的心神。
我一陣恍惚,不自禁地向前一步,已堪堪踏進了門。兩色間突然有幽光閃爍,微風颯然,一抹刺骨的冰涼貼上了我的手腕。
珠子在腕間滾了滾,痛楚和寒冷使我立刻恢復了神志。
琴聲依然幽咽,一首不知名的曲子傾述著無人可解的心意。
我默然立在門外,靜靜聆聽。
也許。這世上紛擾地痛苦都源自理想和現實地無法調合。理與法。情與義。終究不能兩全!明知是錯地。哪怕前面是萬丈懸崖、刀山火海。卻敵不過心中地愛戀。敵不過虛枉地執著。也要不顧一切地投身而去!
愛之一字。重如泰山。誰能提得起?但它又輕許鴻毛。飄掠心影之時。誰又忍放下?
放不下。又提不起。最沒出息地就是我這種總想兩全卻註定兩不全地倒黴蛋!我狠狠一跺腳。抹去淚水。轉身向來路疾行。
無法聯絡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