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向校長辦公室走去。
“常青,你有什麼發現?”因為怕被別人聽到,我邊走邊輕聲問。
“……不是鬼魂作祟,我用符試過了。”常青低聲回答。
“恩,我知道。你能確定是什麼妖怪嗎?”我見他微露詫異的神色,連忙補充說,“我看見那道符化成了灰燼。”
“會不會是那天我們在樹林看見的人臉?”齊震走在最前面,他沒回頭,我們看不見他的表情,可是他的聲音聽上去有點心不在焉。
“不能。但我感覺這件事和那張人臉大有關係!”常青不假思索地說。
“你呢?”我轉頭問身旁的陳仇。
“他們的臉上突然凸現出條紋,那是一種術。”陳仇淡然回答。
“巫術?”我追問。
“不知道。”陳仇的嘴角浮現出一絲自嘲的苦笑。
“你看出他們是怎麼死的嗎?”常青岔開話題。
“看不出。”陳仇很乾脆地回答。
“不過,正因為他們被施了術,我剛才放出的‘屍螢’才能捕捉到一些他們死時的資訊。而且‘屍螢’是介於實體和靈體之間的東西,不怕施術者的反噬,等一會我把它們收回,就可以看看當時發生的情況了!”陳仇胸有成竹地說。
“太好了!”我有些興奮,好像看見了初露的曙光。
“你們在外面等我。”不知不覺,已經走到了新1號教學樓的底樓。底樓的右邊走廊盡頭就是校長辦公室。我們停下腳步,常青匆匆地跑進大樓,向右一拐,徑自去了校長辦公室。
我、齊震和陳仇站在教學樓外的一塊空地上等著常青。齊震一反常態的安靜,一動不動地望著天空發呆,看上去若有所思。陳仇以一貫的冷靜態度站在我身旁,熟悉而清冷的氣息縈繞著我,給了我很大的安慰。
許久,常青還沒出來。我望望齊震,他居然還維持著一動不動的仰望天空的姿態,真是太反常了!
“喂,你的脖子不酸嗎?還是你想用你的眼光把天上的小鳥射下來?”我皺眉,撇嘴,順便翻了個白眼。
“怎麼,不耐煩了?不過等了一會,你又心浮氣躁了?”齊震終於從石化狀態甦醒過來,他微笑著轉過頭來,語氣很溫柔。
我的心無端地抖了抖,感到很不舒服。
“你的臉色很白,不舒服了?”陳仇握住我的手問。
“沒有。……常青怎麼還不出來?高校長不知會對他說什麼?”我不願深究自己內心的感受,連忙搖頭否認,然後把話題轉移。
“不知道。不過,肯定不會是閒聊!”陳仇亦微笑,“說不定是要常青去施法捉鬼。”
“施法捉鬼?大概不會吧,這裡可是學校!”我嘴上如此說,心裡其實是同意她的說法的。
“傳授現代科學知識的殿堂裡,弄個身穿道袍、手舞桃木劍,嘴裡念著咒語,再燃起硃砂符的人來施法捉鬼,很有趣啊!”齊震用調侃的語調說。
“呸!就算高校長敢這麼做,常青也不敢!在這麼多老師、同學面前弄這一套,不是公然搞封建迷信嗎?非被大家扔臭雞蛋、爛水果不可!”我笑著啐他,氣氛一下子輕鬆了不少。
齊震定定地看著我的笑容,心神似乎有些恍惚。
“……噓!有人來了。”陳仇的感覺很敏銳。
輕微的腳步聲傳來,有人正繞過新1號樓,接近我們。我不經意地望著此人將要出現的方位,心裡卻想著:常青也該出來了!
一個白影緩緩出現在新1號樓的轉角處。我的頭皮猛地一炸,腿一軟,幾乎仰面摔倒。因為,這邁著輕緩步子出現的白影,不是別人,是我以前不認識的,但不久之前才見過的,丁副校長的兒子――丁仲衡!一個早上已經僵硬、現在應該在公安局停屍間的死人!
他穿著白夾克,臉上依舊滿是鮮紅如血的條紋,看不清表情,但行走之間卻並不給人僵硬的感覺,反而因為步伐輕盈,讓人產生一種瀟灑的幻覺。
是的,是幻覺!我連做了幾個深呼吸,提醒自己不要慌張,這肯定是幻覺。或者說,是有人(人?)讓我產生了幻覺!死而復生不是完全不可能,但死得這樣詭異,還能復生的,十有**是障眼法術!
“這又是……什麼?……行屍?”齊震一臉驚駭,退到我和陳仇身邊低聲問。
“不是!”陳仇的臉色一變,伸出右手,中指一彈,一點熒光直撲那個緩步走來的白影。
熒光在半空中一滾,先變成一個光團,然後幻化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