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瑞得了蕭羽風的答案,微微思忖後,道:“也不是不可以。”既然他願意承擔後果,曹瑞便沒那麼為難了,他要做的,是在行事時將自己摘出去一些,免得到時候太過波及他。
曹瑞可十分惜命,他還得留著命去享受更多的美人。
蕭羽風喜道:“今日可否?”
曹瑞訕訕笑起來:“二殿下,今日定然是不行的,不過臣定然會盡快讓二殿下如願的。”
蕭羽風垂下嘴角,儘快?能有多快?他現下心中一股邪火無處發洩。
曹瑞又道:“我昨日去的那地方,正好遇上位與謝慈有四分相像的姑娘,二殿下要不……?”
他本想留著今夜自己再享用,不過現下讓給蕭羽風也可以。
蕭羽風微微思索了片刻後,問:“乾淨麼?”
蕭羽風雖然愛玩女人,可不喜歡玩不乾不淨的女人。曹瑞對這些便不甚在意,甚至愛玩些腌臢玩意兒。
曹瑞笑道:“乾淨,還未開過苞的。”
“那本殿下便與你去瞧瞧。”
-
蘭時將窗牖旁的竹簾捲上去,推開窗,發覺窗下的薔薇花架一夜之間奼紫嫣紅,紅的粉的白的,都爭先恐後地開著,叫人不知道該往哪兒看。
她回頭與謝慈說:“小姐,外頭的薔薇開了。”
嫋嫋香氣隨風闖入謝慈房中,謝慈微閉著眼,嗅見香味,低嗯了聲,聽起來慵懶睡意還未散去,因此興致不高的樣子。
蘭時與竹時攜小丫鬟們伺候她洗漱,謝慈吩咐道:“竹時,你待會兒命人將擷芳閣的衣裳送去,阿兄說的那幾套我要了。”
竹時噯了聲,取來桂花油,灑在篦子上,替她梳髮。
謝慈昨夜做了個夢,不是好夢。
與蕭清漪決裂這件事,她看起來灑脫,實則這麼以來,心裡沒有一刻放下過。十五年的感情,哪有這麼容易說放下便能放下。
昨日她將謝迎幸推下水中,不知謝迎幸有沒有向蕭清漪告狀,她定然會添油加醋告訴蕭清漪吧?知道她受了委屈,蕭清漪會怎麼想呢?會不會在心裡罵自己?亦或者,她會乾脆上門來將她訓斥一頓?
畢竟從前她也會如此為自己出頭。
謝慈有些懵地想著這些事,回過神來,輕嘆一聲,又惱恨起來。
蕭清漪已經做了選擇了,她又何必想這些事呢?
或者說,她只是不甘心,不甘心自己被這樣輕易地放棄?
謝慈抬眸,看見銅鏡中的自己。
昨夜她夢見小時候的事。
小時候與蕭清漪撒嬌,蕭清漪抱著她,從來不掩飾對她的寵愛。小時候,她亦與謝無度親近,謝無度也會抱著她,讓她騎在脖子上,給她唸書聽,陪她玩,給她買漂亮的衣裳首飾,不論如何,永遠站在她這邊。
她眼神漸漸清明,倦意全無。沒關係,她還有謝無度。
謝無度永遠不會離開她。
謝慈朝鏡中的自己露出一個瑰麗笑容。
梳洗裝扮完,謝慈去找謝無度一起用早膳。
謝無度沒在霽雪堂,而是去了府中的演武場。他一向醒得早,不貪覺。
謝慈來時,只見謝無度抬手鬆開手中弓箭,一支箭羽破空而去,“奪”一聲穿透硃紅靶心,半截沒入其後的樹幹上。
她拍手叫好。
謝無度轉過身來,微扯唇角。謝慈走近至他身側,目光崇拜:“阿兄也太厲害了。”
從她有記憶起,不論春秋冬夏,天氣冷暖,謝無度每日一早總是要練練武的,或是練劍,或是弓,或是長槍。他看起來斯文,實際上卻有壯實肌肉。
謝無度不僅不貪覺,也無甚口腹之慾,簡直異於常人。但謝慈不是覺得他奇怪,在她看來,這是絕對的自律。
謝無度將手中的弓交給青闌,與她並肩往霽雪堂去用早膳。
謝無度沒解釋。
起初,他只是不會因為多睡會兒而喜悅,亦不會因為沒睡夠而覺得不高興,不會因為吃到喜歡吃的東西而喜悅,亦不會因為吃到不好吃的東西而感覺到不悅。因為沒有分別,所以區分不出什麼喜好與否,既調動不起什麼情緒,自然也不會有什麼特別的貪求。
當然,後來漸漸在她身上明白了。
何為喜悅,何為憤怒,何為哀傷,又何為快樂。
他一直認為諷刺,一個母親發現自己的孩子先天有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