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子還沒有聽說哪一個類似於眼前此人這般另類。
“沙蒂瑪小姐,我得提醒你,你沒有這份資格說這番話,我認為你也根本不清楚我們王國的法統程式,你在說這番話時也許根本沒有經過腦袋思考,我不知道你是哪兒人,如果你是我們尼科西亞王國人的話,你應該清楚騎士團首領職位的授予必須要經過領主的推薦並報請王國批准方可,你好像完全忽視了這些因素。”
如果說沙蒂瑪無心之言沒有讓勒克萊爾一點動心的話,那是假話,沒有那個貴族騎士希望一輩子隱居於野,但是自尊和顏面讓他們不得不在失敗的陰影下屈辱的生活,自暴自棄那也是一種自我放逐自我否定的方式,勒克萊爾當然能夠領會自己那些昔日部下們的沮喪和絕望,這也是他一直不願意去過問的主要原因,因為連他自己同樣都沉浸在消沉中久久不能自拔,何況與那些一直視效忠菲利普家族為畢生榮譽的荷馬騎士們呢?現在誰都知道菲利普家族已經徹底沒落,不但王國星室法庭甚至連羅曼諾夫家族都已經承認了柯默對於荷馬的領主權,也就是說在法理上柯默已經正式成為了荷馬領主,再也沒有人能夠推翻這一點了。
而無數例證已經告訴了勒克萊爾,昔日領主的忠實擁戴者們都會逐漸淡出於新任領主的核心圈子,而騎士們也一樣,如果他們能夠卑躬屈膝的懇求新任領主的原諒,也許他們還能維繫原來的生活,但是對於騎士們來說,這種屈辱無異於自殺。而對於自己這種騎士團首領身份的人來說,沒有哪一個新任領主會相信自己,能夠安穩的渡過下半輩子已經是相當滿足了。
對於勒克萊爾毫不客氣甚至可以說是汙辱性的語言沙蒂瑪顯得毫不在意,她似乎也沒有意識到對方言語中對自己的輕蔑和不屑,但是這並不影響她對勒克萊爾話語含義的理解。
“勒克萊爾騎士,你認為我是在說大話?或者說我是在胡亂許諾?我也一樣要告訴你,我們龍……。”差一點說漏嘴,沙蒂瑪硬生生剎住話頭,打了一個頓才又道:“我說話是絕對算數的,我對你的印象很好,比起弗拉德科夫和那個索倫貝格來,你真的很不錯,我會讓你成為荷馬乃至高加索騎士團的團長。”
沙蒂瑪絲毫不掩飾對勒克萊爾的好感,相比於沉默寡言的索倫貝格和嚴肅刻板的弗拉德科夫,眼前這位勒克萊爾雖然年齡稍稍大了一些,但是至少沒有令人反感的那種陰沉感,一句話,眼前勒克萊爾更符合沙蒂瑪心目中的騎士形象。
看見沙蒂瑪鄭重其事的大言,勒克萊爾真的有些吃驚了,難道說這個女人真的和柯默有一腿?他再度仔細打量了一下對方,除了臉盤子還不錯,胸脯大一些,身材好一些,他實在看不出這個女人有哪一點符合貴族們的審美觀點,尤其是這個女人粗魯不文的舉止和不得體的言語,柯默會看上這種女人,難道在高加索那個蠻荒之地呆了兩年,長期和蠻族們混在一起,連對女人的口味也變得接近於那些蠻族了麼?
“沙蒂瑪小姐,你不用再用這種語言來誘惑我,我有我做人的信條,這一仗較量我輸了,我會盡量幫助你處理那些騎士們鬧事的事情,我會勸說他們遵守法紀,但是至於效果能怎樣,就不是我能決定的了。”勒克萊爾顯得相當坦然,“我不想否認,我對於騎士團首領生涯的眷念,但是我不會去作那些下作之事來討好什麼人,希望你不要再用這一類語言來試探我。”
隨著勒克萊爾的出面,賽普盧斯城的治安秩序很快就平靜了下來,酒館裡騎士們身影少了許多,即便是有,騎士們也顯得相當剋制和理智,只是他們臉膛上的蕭索落寞神色卻越發濃郁了,不少騎士都是喝得酩酊大醉在同伴們的背扶下踉蹌回家。
勒克萊爾並沒有刻意的去要求什麼,他只是要求騎士們冷靜的接受現實,連王國星室法庭和羅曼諾夫家族的成員們都已經承認了荷馬領主權的易手,作為王國的一分子,作為遵紀守法的典範,騎士們應該比普通市民們更遵守法律。
看見昔日夥伴們的淒滄處境,勒克萊爾亦是感觸萬般,某些時候他甚至想起那個粗魯女人說過的那番話,如果,如果,如果她所說是真的,也許……,勒克萊爾禁不住自嘲的聯想,連自己現在似乎也不能免俗,對於榮譽功名的渴求似乎很難用意志的剋制來消除,有時候勒克萊爾忍不住想要幻想一下,也許那個柯默真的十分變態就是喜歡那個粗魯女人呢?那個女人的話柯默也許就會聽信進去呢?貴族情婦們的話往往比起臣僚們的建議更管用。
“你是說讓勒克萊爾先生來幫助我重新組建一支荷馬騎士團?”柯默端起酒杯遞給了法蘭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