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誘惑他。
輕柔地摟她於心,俯身細細地吻著,不管了,先吻夠再把自已打暈吧。不一樣,真的不一樣,你心中戀上一個人,即使只這樣摟著,也覺心歡意愉,不似從前,歡愛過後,心空落落的,人象具軀殼。一半激情、一半溫柔,他吻得更深了。
誰也沒暈,只是換了她在他懷中嬌喘不已,雙眸迷濛,神色醉人。他不再整她了,讓她在懷中找了個舒適的位置,柔聲說:“蒙古此次犯兵,戰況不容樂觀。作戰近一月,仍無法退兵。為了鼓舞士氣,我可能要親征。”
“鈞哥哥,你一定要小心,戰場上的事風雲多變,你要多保重。”她憂心地說。
“你在擔心我嗎?”
“當然。”
“那陪我一起去吧!”他們之間剛剛有了點起色,他不想用時間和距離再讓他們生分,何況她在身邊,朝庭每日飛馬送來的奏摺,他也就能省心了。
“自古只有皇上親征,哪有皇后隨徵的,士兵們會笑話的。”
“誰說是皇后隨徵,明明是朕的文官同行。”他笑了。
“啊,你要我扮成你的文官呀!”
“有何不可呢?”憐惜地吻吻她興奮地閃爍不停的雙瞳,他很期待看到她女扮男裝的樣子。禮規是人制定的,而解除法規的也是人,何必事事束縛自已呢,今生只想細細地寵一個人,與禮不合又如何?
“那就是能出宮了,對不對?”梅清音歡叫出聲,“哦哦,鈞哥哥,我去我去,我會聽話,我會盡責,天啦,我真是太開心了。”聽說,從京城到邊境,一路名山大川,大漠異域,讓人目不暇接,她在書中讀過,聽別人描述過,只是從未親歷過。這次能夠成行,真的象夢一般,她快樂得想飛上雲端。
“好啦,好啦,音兒。”蕭鈞輕笑著按住在被下雀躍的身子,“我今日有些累了,這些話留得明日我們再說。現在,休息好不好?”唉,如不這樣說,估計她會鬧騰到明晨。
“嗯!”梅清音忙拍拍他的胸,“睡吧,乖!”
她又化身小媽媽了,蕭鈞閉上眼,任由她自發地亂施慈情。如果,她真的樂意做個母親,就更好了。那時,宮就不僅是宮,而象個家了。他不由偷偷地憧憬起來。
正文:十四,溯回從之,道阻且長 下
“值得嗎?”“你不是有選擇的嗎?”
臥房內,張妃端坐在梳妝檯前,細緻地描眉塗粉,鏡中粉嫩嬌豔的容顏如花朵一般,只可惜一會就凋謝了。此刻,她腦中翻來覆去的都是蕭鈞的責問。女官的藥酒擺放在左側,她送來後就掩上門守在外面,等著她喝下,才會離去。真的好笑,在這世上她最後見到的人居然就是這個她平時看都不看的女官。
對於馬上降臨的死亡,她已不再恐懼,可能是麻木了,何況她還有腹中的孩兒作伴,她也不會孤獨。撫摸著隆起的腹部,她幾乎可以感覺到孩子在裡面的跳動,曾經她發誓要給他世上最深的愛、最多的幸福,現在一切都泡湯了,但這沒什麼,在另一個世界,她一樣可以愛他,如把他獨自留在這宮中,她反到會擔憂。
宮,象一座牢籠,困住了身,也困住了人的良知。
曾經,她也只是個無憂無慮的少女,盪鞦韆,撲花蝶,在府中和姐妹們繡花、做女紅,快樂地過每一天。
十五歲那年,火紅的石榴樹下,他俊美非凡的笑容,讓她震住了,她做夢也沒想到,這世上居然有這麼好看的男子,他是那麼的陰柔、飄忽、卓然。從此,她的視線就再也無法撥開了。
他的孃親和她的孃親是親姐妹,那時,他的孃親李妃娘娘是先皇最寵愛的妃子,他是皇上最疼的王子,也是大臣們私下內定的王儲,所有寶石的光澤都抵不上他的光采。
當他戲言問她可願做他的王妃時,她幾乎毫不猶豫就點頭答應,她想要跟他在一起,永永遠遠的,這種前所未有的渴望燃燒了她所有的理智,她瘋狂地戀上了他二王子蕭瑋,心甘情願地臣服在他的腳下。
人的未來不是一眼就能看穿的。
十八歲那年,先皇仙逝,儲君換成蕭鈞,他被遠放到廣東。她衝到父親面前,求父親讓她隨他去天涯海角。父親甩過一記耳光,說一個廢王有什麼好留戀的,她應是皇后的命。她不希罕什麼皇后與富貴,她只想和他生生死死在一起。夜深,她一襲輕衣跑到他的王府,跪在他面前,哭著訴說著自已的痴戀,讓他帶她走。他撫摸著她俊麗的面容,搖搖頭:嫁給他吧,日後小王東山重起之時,你在裡面與小王裡應外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