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吃的,林強也是嘴饞,平時上班忙,吃飯就隨便湊合著吃,那些飯菜哪有母親做的香?
一大桌子的菜,老少五口坐著邊吃邊聊。
林強伸手挾菜的時候,發現眼睛早就花到幾乎什麼都看不見的奶奶盯著他的手看,那混濁的眼睛裡在那一刻發出一絲令人發寒的光:“小強,你手上長了個包啊?”
林強驚訝地聽到奶奶的話,她的眼睛幾乎是瞎了,居然能看見他手腕處那麼小的包。
母親聽了這話,臉色忽然變了,把手裡的碗放在桌子上,起身走進了房間裡。飯桌上的氣氛一時有些僵。
林強走進母親的房間,看見母親低頭坐著,臉上有淚滴,嘴裡還在唸著:“真是報應,真是報應……”
“媽,只是一個小包塊,沒啥大事,你不用擔心。”林強不明白母親在說什麼,只能這樣安慰母親。
“嗯,沒啥,我知道。”母親聽見林強的聲音,忙擦去臉上的淚水,勉強露出一絲的笑容來,有些詞不達意地回答了林強一句,接著又叮囑道:“下午去醫院看看啊。”
“我明天去,今天下午這不是要陪你和奶奶嗎,這種小包塊,遲一天看也沒啥。”
晚上離開老屋的時候,林強感覺到母親和奶奶的目光直刺脊背,特別是奶奶,她那雙幾乎瞎了的眼睛,再次發出令人發寒的光。
第五天,那個小包塊已經移到了手腕上一寸的位置,比黃豆大了。
林強去醫院看病,醫生往他手臂上瞄了一眼,又用手在小包塊上摸了摸:“沒什麼,只是一個脂肪瘤,如果你不放心,可以開刀把它切了。”
林強猶豫了一下,把這個包塊這幾天的發展告訴了醫生,醫生研究似的看了包塊一會,又看了看林強:“這樣吧,後天下午我上班,到時候你再過來,我幫你割了它。”
第六天,包塊移到前臂的中間,已經比花生還大一些了。
第七天下午林強再去醫院的時候,包塊已經移到肘關節下一點點的位置,看起來像個小鳥蛋似的了。
林強有些心慌,他找到前天給他看病的醫生,什麼也沒說,先把衣袖捲起來給醫生看,那個醫生牙痛似的倒吸了口冷氣:“發展還挺快的,居然還會向上移動……”醫生一邊說著一邊“嚓嚓”開了張處方給林強,“你去拿藥,拿了藥去注射室,做完皮試過來。”
林強做了皮試,屁股上又紮了一針,他聽見打針的護士在嘀咕:“這種小手術,還打什麼安定。”
林強一拐一拐地走回醫生那裡,醫生看了看林強手中的單,帶著林強去了門診手術室。
這種小手術確實很快,不到半個小時,林強的手臂上就包上了一大塊紗布。這時剛才打的安定讓林強有種昏昏欲睡的感覺。
“醫生,沒事吧?”林強看著做完手術,在那裡看著白色腰形盤子裡被切除出來的小肉塊的醫生,不安地問。
“沒事沒事,不過,你來看看,這個開出來的小瘤子怎麼像蟲卵呢?”
林強心裡發了個寒顫,他伸頭看去,盤子裡放著剛切下來的瘤子,那瘤子像鳥蛋那麼大,半透明的,外面是層薄薄的膜,透過那層薄膜,赫然看見薄膜裡彷彿有一條蜷曲著的蟲,蟲的頭上還有黑色的眼睛……
林強身上真的打了個寒顫,這讓他想起前幾天的事。
那天下班,同事的兒子到辦公室找同事,那孩子手裡拿了個小盒子,順手放在了林強的辦公桌上,林強沒注意,不小心把小盒打翻了,從盒子裡掉出來幾片桑葉和幾條白白胖胖的蠶。蠶寶寶本來是挺可愛的,無奈林強從小就對蟲子深惡痛絕,不管是什麼樣的蟲。一條蠶剛好落在林強右手前的桌上,那蠶的身體蜷了一下,卷在了林強的右手食指上。蠶的身體冰冷冷,滑膩膩的,讓林強心裡有種強烈的恐懼和噁心感,於是他手指不由地用了點力,那條白白胖胖的蠶就從中間斷了開來,蠶身體裡有些液體流了出來,粘粘的,弄的林強的手指上都是。
後來,林強一遍一遍地洗手,不過他總覺得手上還是粘著蠶的體液。就是那件事的第二天,林強發現他的手指上長了個小包塊……
正在想著,林強忽然聽見醫生的低呼,林強回過神來,發現醫生手裡拿著個鑷子,而那白色腰盤裡卵狀的肉塊已經裂開了,流出一些混濁的液體。
林強覺得手臂有些癢,迷迷糊糊地用手撓了一下,卻撓在了紗布上。林強醒過來,覺得手臂癢得鑽心,但卻不敢撓,萬一把手術的傷口弄感染了,可不是好玩的。
“沙沙沙”,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