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的站在那裡一動不動,碩大玻璃窗內的那張餐桌上,艾冰看見了爸爸熟悉的面孔,可對面坐著的漂亮阿姨和那個一臉冰冷的小男孩,艾俊和陸思在說些什麼?身邊的小男孩陸子楓面無表情的低著頭,艾冰盯著艾俊的眼眶開始溼潤,那一刻她才明白,為什麼早餐桌上見不到媽媽,為什麼爸爸也變得憂傷安靜,原因就是眼前的漂亮阿姨和小男孩。。。
聽著媽媽和對面叔叔違心的談話,陸子楓煩躁的瞥過頭,無意的發現玻璃外站著的漂亮女孩,女孩上身穿著粉紅色的開衫小毛衣,毛衣裡面是白暫的背心,泛白的時尚超短牛仔裙下是一雙潔白的小公主鞋,那長長卷卷的頭髮安靜的垂在肩頭,白皙的臉上那雙水靈的大眼睛卻直直的盯著他對面的叔叔看,陸子楓隨著艾冰的目光望了眼艾俊,再轉過頭目光停在艾冰臉上滴落的淚水上,艾冰低下頭失落的轉過身,沉重的挪動了腳步,失落的小腦袋依舊安靜的垂著。傍晚昏黃的霞光照射在艾冰的身上,將她的影子拉得斜長。。。
《第一部分》之爸爸的離去(7)
酒店內餐桌上,陸子楓有些心疼的收回目光,那雙水靈的大眼睛,那白皙臉頰滑落的礙眼淚珠,那失落低著的腦袋,那遠去的孤單背影。。。
對面坐著的艾俊從桌下拿過一個禮物盒上桌,遞向低著頭想心事的陸子楓面前:“阿楓,這是叔。。。”艾俊喉嚨哽咽住,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身份來稱呼自己,尷尬微笑:“這是我送你的禮物”。
陸子楓不屑望了眼禮物,那起叉子去吃麵前的食物。
陸思衝艾俊微笑著的臉被收回,衝陸子楓嚴厲大吼:“阿楓,爸爸跟你說話你沒有聽見嗎?”
陸子楓抬頭,滿眼敵意的憤憤瞪艾俊,堅定的大吼:“他不是我爸爸,不是”
陸思氣憤的瞪著陸子楓,陸子楓望著陸思堅定的重複:“他就不是我爸爸”。
一個響亮的巴掌‘啪’落到了陸子楓的小臉上,周圍吃飯的人都驚訝抬頭的望向聲音的來源,那個曾經說陸子楓沒禮貌的女服務員也驚訝的捂著嘴,艾俊望著陸子楓白皙臉上立刻浮出的紅印,望著陸思,生氣的埋怨著:“陸思,你幹嗎?”
陸子楓面無表情的轉過頭,冰冷的盯著媽媽,陸思衝陸子楓大吼:“你再給我說一遍”。
“好了!”艾俊衝陸思大吼,跟著心疼的向陸子楓的臉伸過手,陸子楓更加厭煩的瞪了眼艾俊,跟著轉過頭起身離開了餐桌,艾俊的手僵直停在空氣中,滿是歉意的望著陸子楓離去的背影。
端著咖啡的女服務員也跟著陸子楓的背影而望去,那一刻她才知道,為什麼那孩子對人那麼的冰冷,原來那空洞的眼眸裡是恐懼。。。
琉璃餐桌上,孤單的坐著艾冰一個人,簡單的兩個小菜和一碗白飯,艾冰抬頭望著空蕩蕩的樓道,不安的收回目光,溼潤的眼眸裡輕輕的滑落了晶瑩的淚滴,此刻的她也開始恐懼起來,她也開始害怕爸爸會離開,會拋棄自己和媽媽。。。
寂靜的夜晚,昏暗的沒有一顆星,漆黑的夜幕上只有一層薄薄的雲霧。
陸子楓站在落地玻璃前,望著窗外的夜景發呆,腦海中閃過布冰那張流淚的臉,忽然一個響亮的巴掌又落到了他的臉上,陸子楓回過神轉過頭,媽媽憤怒的瞪著自己:“不要再給我有第二次”。
陸子楓沒有說話,面無表情的望著媽媽沒有一絲溫度的臉。陸思厭煩的轉過身,陸子楓望著媽媽離開的背影,那背影模糊的讓他看不清是誰的,漆黑的小眼眸裡是無助和迷茫。。。
透過門縫,艾冰看見了爸爸莫不做聲的坐在床邊,而媽媽躺在被褥裡,頭依舊瞥向她看不到的那一邊,空氣寂靜的沉默著。
“你走吧,離婚協議書上我已經簽字了。。。”布心慈的聲音裡是重重的鼻音。
望著床櫃上的協議書,艾俊愧疚的低下頭:“對不起!”聲音輕柔的再次開口:“冰兒,我會帶走的。”
布心慈霍然轉過身,那雙跟核桃一樣紅腫的眼睛裡是滿滿的淚珠:“你把冰兒帶走了,那我怎麼辦,我要怎樣生活?”
“我。。。”艾俊喉嚨哽咽的說不出話。
“我什麼都可以不要,但冰兒不行!”布心慈強忍著的淚還是從眼眶中溢了出來,這個答案是她早就預知的,但如果連女兒也沒有了,布心慈真的不知道自己該怎樣生活下去了。
門外站著的艾冰,無辜眨動著的眼睛裡再次滑落了淚滴。
寂靜的房間裡,漆黑的牆角里,艾冰緊緊抱著雙膝,無助的坐在冰冷的木地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