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EN,KEN,”我驚慌地喚他,他象泥塑一樣,半響才回過神來,放下電話。
“對不起,心遙,我有點事。”
“出了什麼事情?是家裡嘛?還是公司?”阿KEN從來沒有這麼嚴肅認真的和我說話,我有些心慌。
“對不起,我要回去一趟。你留在這裡或者回香港去,我回頭給你電話。”說完阿KEN頭也不回就轉身向客廳走去,我聽見他打電話訂機票回內地,看著他匆匆上樓,片刻拎著箱子下來,我衝上去拉著他的手,只喊了一聲“KEN!”就啞然,我不知道此刻該說什麼,我有些隱隱的擔憂,是什麼促使你臨時中止蜜月匆匆離去呢?
許是我從沒有過的驚惶也讓他有了不忍,阿KEN伸出手來摸著我的臉,猶豫、焦慮,終於他低下頭啞聲道,“對不起,心遙!對不起!”,說著便轉身走出了家門。
我站立在中庭,呆若木雞,那一刻我覺得我賴以生存的東西是多麼的脆弱啊,我高估了這一切嘛?KEN,我不要聽你說對不起,我希望你告訴我為什麼。
“媽咪。”當我撥通了香港的長途電話後,聽見了那邊熟悉的說話聲音時,我終於忍不住哭出來了。我忘記了現在香港才凌晨四點,我只想聽聽媽咪的聲音。
“遙遙,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了?別哭,別哭,好好和媽咪說。”媽咪被我的聲音嚇壞了,一個勁地安慰我。我卻不知道該怎麼描述這件事情。說阿KEN拋下我一個人回了內地,還是說阿KEN為了什麼事情在哭,和我說對不起就離開了新婚的妻子,我不知道。
“遙遙,阿正呢,在你身邊嘛?你讓他來講電話。”媽咪見問不出什麼,便要找阿KEN。
這下我更受不了了,“媽咪,阿KEN走了。”
啊?媽咪顯然吃了一驚,“走了?去哪裡了?”
“回內地了。”
“你們兩個出了什麼事情了嘛?”
“我不知道,阿KEN接了個電話就哭起來了,隨後就匆匆忙忙走了。就留下我一個人”
“阿正怎麼說呢?”
“他什麼也沒說,就是和我說對不起,媽咪!我好害怕。”
“傻孩子!”媽咪似乎鬆了口氣,“我當發生什麼大事了呢,原來是為這個。阿正是個有分寸的孩子,不會亂來的。肯定是家裡出了什麼大事了,才要這麼十萬火急的趕回去的,你一向孩子氣,又不懂生意場上的事情,阿正肯定是為你考慮才沒有帶著你一起的,遙遙,你不要胡思亂想,這樣吧,你收拾一下也回來吧。”
好,我答應著,掛了電話,流著眼淚收拾了我的行李,我也要回家。
兩日後我到了啟德機場,媽咪在等我。我們回到家進了我的房間,媽咪問我有沒有阿KEN的訊息。我點點頭,昨天他給過我電話,說一個重要朋友突然遭遇不測,他著急趕回來處理一點事情,略盡朋友之誼。
媽咪看看我,嘆了口氣,“遙遙,不管怎樣,阿正這麼說至少還是有所顧忌的,多少還顧著你這個太太的感受。”
我心裡咯噔了一下,是假的,真的是假的?“媽咪”我顫聲發問,可是卻不敢問下去。
媽咪拍著我的手,拉我做到沙發上。“遙遙,前兩天那個鄒律師的母親過世了,阿正今天去參加葬禮……”
啊——我大吃一驚,也恍然大悟。喪母之痛,難怪阿正那日會流淚,這也是他心中的隱痛啊,必定是勾起了他的傷心。耳旁還是媽咪的聲音,“真是作孽啊,不知道這是不是老天的報應。來的這麼快!”
“媽咪!”我不滿地喚了一聲。
“好,好,不說他們,說說你。”媽咪哄著我,突然正色道,“遙遙,你是媽咪的乖女,媽咪總是希望你幸福的。阿正從小和你一起長大,彼此知根知底,難得他又這般出色,一向待你很好,你也喜歡他不是嘛?”
我點點頭。是啊,我喜歡他,可是他呢?
“那就聽媽咪的話,這件事從此就忘掉。只要阿正不提,你永遠也不要說出來。你要記得一條,你始終是名正言順的林啟正太太!”
我驚詫地看著媽咪,聽著她繼續說,“男人們有時候會一時貪戀外面的花花草草,但是那些都是不長久的,終有倦鳥知返的一天。我們做太太的能拴住丈夫的心當然是最好,偶爾有個疏忽也不要緊,一定要有定力,靜觀其變,凡事以不變應萬變,終是能夠守得雲開見月明的。媽咪看阿正不是個寡情的人,對你也是有份感情的。你們這些年的積累,亦兄亦友勝似嫡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