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宣回者寥寥,書信中言辭平淡,從無一句關懷私語。衛姌也並非傻子,哪能不明白,謝宣對她並無情意。
那時她還年少,心想這是相處時日太短所致,只要她體貼關懷,總有一日能叫他軟化。所謂精誠所至,金石為開,謝宣又不能是石頭縫裡蹦出來的鐵石心腸。
可嘆她堅持數年如一日,卻成了謝氏的笑話。
謝宣也曾幾次歸家。衛姌總是溫柔小意體貼相迎,從不曾露出絲毫怨懟。
那次謝宣回來,這是兩人成親的第六個年頭,衛姌在廊下聽見謝氏女眷議論。
“你看她這兩日裝扮得如穿花蝴蝶一般招搖,生怕別人不知她是謝宣夫人。”
旁邊有人嗤笑,“任她如何花枝招展,在郎君眼裡也如同敝履。”
衛姌並不是任人揉捏的性子,但這一刻彷彿是心底最隱秘羞恥的一層布被人捅破,她憤怒之餘,心底漫起的確是委屈和寒意。她站在樹下,任由淚水淌滿臉龐。不知多了多久,她忽然瞥到謝宣站在不遠處假山石旁。抬眼看去,謝宣雋拔不群,經歷過官場周身透著清貴。他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轉身離去。
衛姌已經記不起當日的心情,到底是羞憤還是心寒到了極致。
只是那時開始,她徹底明白,謝氏郎君的心可能真是玉石做的,寒徹凍骨。
她對捂熱石頭再沒有當初的熱誠,家書依舊,只是再沒有往日傾訴衷腸,猶如例行公文。又過一年,衛姌聽聞江夏附近發生蝗災,有流民作亂,她不由擔心母親。自她出嫁後,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