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到懷中掏出一個類似嗅鹽的瓶子遞到我面前:“好好睡一覺,一覺醒來,我們已經離開京城了。”
我看著他,滿臉的不信,他也看著我,笑得很快意:“一出城門,鐵楨就再也別想找到我們。”
瓶子散發著好聞的淡香味,我的意識漸漸模糊。朦朧中,感覺他抱著我徑直出了禪房的門。一個尖細的嗓音道:“殿下。”
“準備好了嗎?”耶朵問道。
“放心吧,都準備好了,他就是殿下要的人嗎?”尖細的嗓音透著驚訝。
“她是我的女人。”耶朵含笑的聲音道。我很想反駁他,卻說不出話。
接著又往前走了一段路,似乎上了一輛馬車,耶朵把我放在馬車軟軟的靠墊上,自己坐在我身旁。把我輕輕摟到他懷裡,他粗重的氣息呼到我額上,我渾身說不出的難過,很想掙出他的懷抱,卻連手指都動不了,馬車漸漸啟動,我的意識終於沉至無邊的黑暗中。
時已將近四更,本應寂靜的京城,依然喧鬧不止,大批全副武裝的御林軍,舉著火把,在大街小巷穿梭,挨家挨戶搜查,連寺廟庵堂也不放過,凡有可疑之人,一律拿下。據說,搜查的物件,除了匈人,還有一位模樣極俊美的少年,是皇上親自下的旨,沒有人知道那個少年是何許人,為何要搜查他。氣氛變得空前的緊張和沉悶。
在這時,一輛馬車悄悄穿過一條僻靜的巷子,駛了出來,馬車上打著皇宮的印記,車前還懸掛著寫有慈安宮字樣的宮燈,趕車的是一個小個子的男人,頭上戴著斗笠,遮著半邊臉,馬車一直駛到最偏僻的北門前,守門的兵士立刻迎上來道:“來者何人?”
車伕道:“呂公公有急事出城,快把城門開啟。”
兵士道:“兵部尚書蘇將軍有令,全城戒嚴,任何人不得私自出城。公公請回吧。”
“怎麼回事?”一個尖細的嗓音怒喝道。兵士回頭望去,馬車上下來一個白髮蒼蒼的太監,臉上透著怒容。
兵士急忙上前施禮道:“公公,蘇將軍有令,任何人不得出城,小人等也是奉命行事。”
“咱家奉太后懿旨,出城公幹,你是什麼東西,竟敢攔阻,若誤了太后的事,該當何罪?”太監怒聲道。
“這個……。”兵士面露難色。
這時,遠處駛來一眾馬匹,為首的是一個青年將軍,生得劍眉星目,肩寬體壯。見了他們,不悅道:“出了什麼事?”
兵士忙上前道:“梁將軍,這位公公要出城,可是蘇將軍有令,今晚不得開啟城門,放走一人……。”
梁威看到太監的臉,急忙揮手止住他,躍身下馬,笑道:“原來是呂總管。”
太監笑道:“梁將軍,太后剛剛下旨,冊封令妹為榮妃娘娘,真是可喜可賀啊。”
梁威滿臉堆笑:“到時還要請公公多多照應。”
太監道:“那是自然。”
梁威看了看太監身後的馬車,道:“公公要出城嗎?”
“是啊,奉太后旨意,出城採辦些祭祠的物品,沒想到城門已經關了。”太監語帶嘆息。
梁威眉一皺,向小兵道:“還不快把城門開啟。”
兵士猶豫道:“將軍,蘇將軍有令……。”
“出了事,由本將軍一力承擔。”梁威面露怒色。
小兵無奈,只得上前開啟城門,車伕揚鞭打馬,駕的一聲,馬車很快消失在城外茫茫的夜色中。
重返杭州
“麗君。”一個聲音在夢中呼喚我。
“大哥……。”我輕聲喚道,眼前模模糊糊的,象是有一個人影,高大挺拔,雙眉輕蹙,象是藏著永遠抹不盡的憂慮。
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撫向他的眉間,想把他的憂慮抹去。手上一緊,被一隻大手緊緊地握入掌心,一個熟悉的聲音在我耳邊道:“誰是大哥?”
心一驚,我猛地睜開眼,耶朵正俯身看著我,“誰是大哥?”他問道,語氣透著些許不快。
我用力甩開他的手,坐起身,環視左右:“這是哪?”
“滁州城外的一處宅院。”耶朵道。臉上露出些許得色:“這地方很隱密,鐵楨就算再神通廣大,也絕找不到這裡。”他說完,頓了一下,低頭看著我,眉頭微微皺起:“你在夢裡,一直在呼喚大哥,大哥是誰?”
“是嗎?”我笑的有些苦澀。
“是你的心上人?”耶朵的語氣咄咄逼人。這個男人的妒意如此明顯,讓我暗暗心驚,索性不理他,自顧自起身,身上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