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丈,怕就是要求皇帝實現當初之約。
老相國自然是知道這些事,在他看來,只要皇上立了哪位皇子為皇儲,那麼另一個自然就得跟著苗月溪離開了。湯儒明最近也偏向四皇子,但如今東臨侯的出現,他覺得應以大局為重,四皇子肯定是犧牲的那一個,再說,做東臨侯本就更適合四皇子的隨性,其實當初如果不是四皇子找到他,估計他也不知道四皇子有搶皇儲的意向。看來,還是天意了。
所以在苗月溪直接提出要求之時,湯儒明附議,並覺得不能動搖現如今太子的位置。
而其他大臣,不敢馬上表態。
最為震驚的,肯定是臻黎,他一直以為宗政傾華會留在皇城,就算是做武林盟主也只是兼職的,他萬萬沒想到,有那麼一天,宗政傾華會被封侯,然後永住封地。
“臣以為,此事還得再商議。”寂靜的大殿之上,只有宗政康站了出來,臻黎從來沒覺得這個哥哥今天是這麼的親切。
“皇上,臣認為當務之急,還是加緊外邦制敵之策的商議,夏國被襲屬國臨近我國,金人狼子之心,昭然若揭,四皇子也是軍事大將,理應先幫出謀劃策。”這次,站出來的是宗政覃。
已經有兩位宗親王爺阻止,那東臨侯的要求就得緩一緩了。臻黎鬆了一口氣,他卻不知道自己的表情被宗政墨宇看了去,這讓多疑的人又開始思索了起來。
等臻黎撞到宗政墨宇幽深的眸光,他才驚覺起來,可就是不知道會不會晚了些。
早朝結束,討論政事還得繼續,與軍事相關,所有股肱大臣與軍將之臣都集中到議政殿,苗月溪找了個理由,請退沒有參加,大家也都知道,東臨侯只擁有為數不多的護軍,在大政商議時,可以不參與,只是他的經濟實力很強,東臨之地又是豐碩之處,此次如果派兵或者日後更多的軍事舉措,還是得有東臨侯相幫,所以,苗月溪的請辭,也讓一些大臣擔心。畢意,之前東臨侯的提議沒有得到滿足。
湯相國也是擔憂人之一,在議政過後,他留了下來,提議皇帝應安撫東臨侯。
臻黎答應了。
也剛好東臨侯找上了臻黎。
臻黎之前答應過請苗月溪喝茶,他平時也有自己煮茶品茶之好,宗政傾華和宗政墨宇都有送好茶給他,就連宗政覃也在早前送了一些高山烏龍茶,說是南方之地一個相識的茶商所贈。他以前就有喝過烏龍茶,不止如此茶能直接沖泡,此類品種還有用於膳食製作。很久前,他自己也做過一些茶食物,當時也就是好玩,那時用的就是烏龍茶。
宗政覃所送,茶質優且茶氣清香,正好可以跟也同好烏龍茶的東臨人一道品品。
兩人相見,已經算是熟識了,對於他們十年前的恩怨,知之者亦不敢跟臻黎說什麼,既然苗月溪是如此淡定又無法看透,臻黎並不想追問,如果苗月溪有問題的話,那麼宗政墨宇是不可能讓他跟苗月溪見面。
現在見到了苗月溪,臻黎倒不知應該如何稱呼了,這個國丈很年輕,而之前他不知道身份時,叫錯過,想來想去,只有一個合適。
“東臨侯請坐。”
苗月溪行走不多,總是坐著輪椅,聽說是因為以前舊疾復發,大夫讓他少行走以保護腿腳。如今來見皇帝,沒有用代步工具,臻黎先讓人引入座,另外,東臨侯是全國唯一免了拜君之禮的臣子。無論是先前的早朝還是現在,臻黎都觀察著苗月溪,他至始至終都認為,苗月溪很有王將之風,也沒有因為東臨侯的特別而趾高氣揚。
“謝皇上。”
此時,宮人剛好將煮開的水送上,臻黎接水燙杯,取茶沖泡,一道道工序做下來後,他將盛著漂亮茶湯的杯,送到苗月溪之前,茶道之儀,臻黎做得不錯,苗月溪雖然還是很少表情,但看著的眼神熱度算是有了提升。
幾道茶下來,他們的談話少之又少,苗月溪不想提起任何,臻黎也不會提,他們之間的話題,只有東臨侯的繼承人問題,而臻黎怎麼有可能自個先去問,無論繼承人選誰,現在幾乎沒那麼容易放手,他選了誰,那個人必定都會找他算帳吧。
在苗月溪參加早朝提出要求的那次開始,兩位皇子已經先後警告過他了。
“皇上十年前的話,可還作數?”
十年前,誰記得。
“只要朕說過的,當然作數。”硬著頭皮,臻黎答了,十年前的約定如果宗政酈有記錄下來就好了,現在估計苗月溪瞎掰的話,也沒人能分辨真偽。
“那我要帶走皇后的遺物,還有一個繼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