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氣;小人得志!
高長河暗暗吃了一驚,老婆就是老婆,她連問都不問,就知道他想的是哪個人。不過……她難道聽說什麼了?
他不響,默默地脫了鞋,進書房去了。劉紅衛到廚房做飯,一會兒就弄出三菜一湯,端上桌來。她叫道,老高!吃飯吧。人是鐵,飯是鋼,吃,吃得好好的,讓他們看看!……
高長河開啟門,說,你先吃,我再歇歇。
他感到心臟不適,他時時刻刻都猜著許蕙雲和劉家明在幹什麼。小許你和誰在一起也不應該和他呀!難道你不知道劉家明是多麼混蛋的一個人?
一個月以前,有個病兒的母親找到院裡來,說是他的孩子在這兒做的尿道下裂手術,沒多久就又漏了,只好再來醫院看。但是泌尿外科劉主任態度特別不好,非說是病人自己的原因。而且這位家屬還說,泌尿外科病房裡象他們一樣做完又漏的病人特別多,走廊裡都住著人。
高長河不信,說是每個星期一的院長查房日時,他們都會去那兒,並沒有她說的那種景象。
那位母親當時就要拉著他去看。高長河就答應人家,有時間一定去科裡看看。
一天晚上值班的時候,高長河就去了泌尿外科病房。
一進病房的走廊,高長河就聞到一股特有的行李味,這種氣味幾乎與火車站候車室裡的氣味沒有什麼兩樣。只見病房的走廊裡沿右牆一個連一個地排滿了病床,床邊陪伴的家屬有的坐,有的臥,有的與護士一樣走來走去。
高長河來到醫生辦公室,沒有見到人,就去了護士值班室。一個和許蕙雲一般大小的護士正在填寫交班日誌。
高長河站在一邊看了她好久,她都沒有抬頭。高長河只好叫她,護士。
她連頭也不抬,怠慢地,說,說呀,什麼事,說呀!
高長河說,我找值班醫生。
小護士依舊不抬頭,說,在4病室。
高長河不得不問她,你叫什麼名字?
小護士這才一驚,抬起頭來,剛要怎麼樣,一看是高長河,立刻站起來,說,呀,高院長!我不知道……
高長河不怒自威地說,你平時對病人就是這樣的嗎?你叫什麼?
小護士沉默著,緊閉著嘴,不肯說。
高長河說,走廊裡住的都是什麼病人啊?
小護士說,複查的。
什麼病的複查?
小護士說,尿道下裂。
都是?
都是。
那你帶我去看看你們這兒最重的幾個病人吧。
小護士放下筆說了聲好,轉身就領他來到最裡邊的十二病室。高長河讓她回去繼續寫日誌,自己留下來和病室裡的病人談了好久。
第二天,他把病人及其家屬反映的情況向老院長彙報了。老院長也沒有想到,在本院治療過的大部分尿道下裂病人,手術後一個月到半年中,就會重新漏!
尿道下裂多是先天性的畸形,主要是男性的尿道開口於異常的位置,牽拉*變形,使得病人不能正常排尿。這種病可以透過一至兩次手術修復或重建尿道。雖然這種手術不可能百分之百成功,但是失敗的比率也不應太大。
老院長準備親自去查房。前一天晚上,老院長打電話向劉家明詢問了病人的情況,同時告訴他第二天去查房。劉家明當晚就動員所有來複查的病人出了院!所有的!
第二天一早,當金開復院長來到泌尿科的時候,他看到的是寬敞安靜的走廊,聞到的是清潔芬芳的氣味,聽到的是病人們對劉主任及大夫們的感激的讚頌。金院長在劉家明殷勤的陪伴下,莫名其妙地看了幾個病房,離開了泌尿科。
回到辦公室,他就把高長河叫了去。
高長河一聽這種情況,就知道是劉家明搞的鬼。他說,老院長,你如果相信我,我今天晚上再陪你來一趟,不過,你千萬不要再告訴任何人了。
晚上,一吃過晚飯,高長河就叫了車去接金院長。當金院長再次來到泌尿科病房的時候,他果然看到了高長河向他描述過的情景。老院長當下就火了。
接下來的幾天,自然少不了劉家明的解釋、檢討和公開檢查。
劉紅衛自己在外邊餐桌上吃飯,吃得沒滋淡味的。
老高這麼多天來心情不好,尤其聽說患者家屬已經告上法院的訊息後,更是沮喪之極。最壞的打算他們都想到了,隨時隨地準備去蹲監獄。早在和高長河談戀愛的時候,高長河就對她說過,我們當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