簾,黑色的線條一閃一閃,浴火重生,在重重疊疊的一道道暗紅色的傷痕中,十分突兀。
我盯著他身上的傷疤和那隻麒麟,一下子就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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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真的是他,他回來了。
我看著他身上的傷口,一道道暗紅色,因為體內的溫度,部分已經開裂了,滲出點點血絲。我連忙用酒精棉花給他消毒,一邊又幫著給他擦身子。忙著忙著,眼睛突然溼潤了,轉身看了看水盆,早已是一片鮮紅,酒精也用得差不多了。但他身上的傷口還沒有止住,更多的傷開裂,很快血就染紅了床單。我再也忍不住了,眼淚一點一滴的落在他的身上,落在他的傷口上。
小哥,你是經歷過了什麼才讓你遍體鱗傷。
但一想現在不是傷心的時候,小哥還發著燒,但酒精棉花都用完了,毛巾也全部都是血,而自己滿腦子都是怎麼降溫怎麼降溫,突然想到了一個辦法。我又去換了一盆水,洗了洗毛巾,小心翼翼的幫小哥身上的傷口擦乾淨,一切都是那麼小心,就像他幫我包紮一樣。隨後我又馬上去關了暖氣,用毛巾擦了一遍自己的身子,渾身涼颼颼的,然後我把小哥的衣服脫了下來,一會兒,我們兩個人就已經是光著上半身,在我完好的面板的襯托下,他身上的傷口越發觸目驚心。沒有暖氣,一股股的涼風侵佔著我的身子,拿過一塊毯子,蓋在他身上,同時,我也輕輕的鑽進去。
調整好了毯子,保證沒有漏風的地方,這時,我才慢慢的抱住了他,但他身體的溫度太高了,而我身體的溫度又是涼涼的,一下子就想抱著一個火爐,讓我一時想躲開。但我咬了咬牙,又緊緊的抱住了他,一股一股的熱浪衝擊著我身體的每一寸面板,每一次都讓我感到異常心疼。
恍恍惚惚中,也許是太累了,也許是小哥身上的味道,我一下子就睡著了。
醒來的時候,我看了看時間,已經是下午了,竟然睡了這麼長時候。又看了看小哥,臉上已經沒有痛苦,反而有一種安適。身上那隻麒麟也只是淡淡的,若隱若現。我想伸出手去探一探他的額頭,沒想到自己的手被血染得一塌糊塗,手上結了厚厚的一層暗紅色的血漬,沒辦法,只好匍匐著起身,拿自己的額頭探了探他的額頭,沒有熱度傳來,這時心裡才鬆了一口氣。
這麼躺下去也不是辦法,我一個鯉魚起身,帶動了身上的毯子,小哥的身體一下子就暴露在了空氣中,展現在我眼前,我不禁皺了皺眉頭,嘖了一下,是什麼景象我實在不想描述,只能說包括我和小哥,滿床的血,已經幹了,有些顏色比較暗,接近於黑色,有些比較鮮豔,算正常吧。
起身幫他換了條被子,自己躲進浴室,沖洗完身子之後,端了一盆水出來,小哥還是原來的樣子,跟昨天晚上的動作一模一樣,似乎沒有動過,像一具屍體。我嘆了口氣,幫他擦乾淨他身上的血跡。途中我已經記不清我換了多少盆汙紅的水了,總之,到我擦乾淨又幫他換上衣服時,已經是黃昏了,窗外透著積雪的白光還有夕陽的金色,我就坐在他身邊,漫不經心的瞧著窗外,連抽菸的心情都沒有,心中亂糟糟的,幾團亂麻。
不知過了多久,身邊的人咳了幾聲,隨後響起了一聲“吳邪?”
我轉過頭看著他,對啊,他現在的身份是天真,不是小哥。我對他笑了笑。
他起身看了看四周,一臉疑惑的問我:“吳邪我怎麼會在你的房間裡?”
“還想裝麼?”我已經不想玩兒了,“你還想玩麼?”
“啊?吳邪你這是什麼意思?”他被我問的更加疑惑了。
我一個翻身就翻到了床上,面對著他,此時如果我只要手臂再短一點我就可以直接壓在他身上了而不是支撐在上面。他面對漸漸靠近的我,絲毫沒有要躲避的意思,這似乎更加證實了一點。我騰出一隻手輕挑起他的下巴,指尖傳來一絲重疊感,果然是面具。我更加自信的對他笑了笑,“小哥我知道是你,你別裝了好麼?”
我累了,我不知道他之前經歷過什麼,才讓他這麼狼狽的來到我身邊。他的身體上已經受到了傷害,我不想讓他的心再受到傷害了,以前是他保護著我,這次我想保護他。
他的眼神掠過一絲驚訝,隨後又泛起了淡淡的波瀾。他伸出手一下子就把我攬進懷中,我也伸出手環住他的脖子,“回來吧。你累了。回家吧。”
隨後我馬上起身,想去開窗,身後傳來骨骼舒展的咯咯聲,我倚在窗頭,看著夜色漸漸暗淡,卻突然很享受這個聲音,情不自禁的閉上眼睛。
突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