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值得了。所以,打定了全力一擊搏殺對手的晁公錯。渾身湧現了第一次那麼強大的碧波真氣,聚於雙掌之上,如有實質,重劈而下。
他深信在這一擊之後,他原來失去的一切,包括名聲威望等等在內的東西,就會隨著對手的倒地而回復到他自己的身上。
只有這一招過後,那麼徐子陵必然讓他震碎五臟六腑而死。
晁公錯深信,一定會這樣。一定會!
所以,晁公錯一次催谷起全身最大最強的真氣,不再遊鬥纏擊。而是鋪天蓋地般喊殺而下。
齊眉棍梅天在牆壁上一彈,棍影漫天,罩向正在地上彈起還雙手震裂顫抖的楊公卿與陳長林,另一邊的寧蒙秋,讓那個使開山巨斧的符真打得簡直狼狽不堪,好幾次險象環生。
歐陽希夷重拳壓著可風道人,不過後者此時龍精虎猛。四處亂飛,一點兒也沒有受過傷創的樣子,想必之前的傷創根本就是假扮。
所以,一時之間,受創極重的歐陽希夷也戰他不下。
一支利箭又無聲無息射來,直射向抱著重創身死的王世充哭得眼淚如湧的王應恕。如果不是玲瓏嬌以雙刃旋轉挑飛,這一個二公子就要隨王世充一同魂歸西天了。玲瓏嬌挑飛利矢,雙刃微顫,一絲血紅自虎口處垂滴下來,直到雙刃尖處,滾滴下地面。
晁公錯得意得老臉扭曲,在這一擊之後,這個世上的強有力對手。就將少去一個人。
如果是別人,晁公錯還不會如此開心。可是這一個人是徐子陵,一個年輕得讓他嫉妒又強大得讓他心寒的對手。
正在晁公錯笑得最開心的時候。
在他的背後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個蒼老得根本不知有多少年紀的老人。那個人苦眉苦眼,皺紋堆疊著皺紋,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不過他的出手去有如雷霆霹靂,枯老得骨瘦如柴的手,剎那間化作烏金之臂,如金剛震怒,重重一掌印在晁公錯的後背之上。
此時的晁公錯正準備向徐子陵全力一擊,這一個得意忘形的南海仙翁根本就沒有防禦,因為他的所有力量都攻擊。
他身體的碧波真氣在那個老人的一擊之下,竟然裂出兩邊,久久不能聚合。
之前晁公錯在笑,徐子陵也在笑,彷彿一個智者正在無聲嘲笑著一個想耍小聰明的傻冒。他身上的血河真氣爆發如球,越擴越大,於晁公錯驚恐錯鍔間,隨著徐子陵的反襲,轟上他的心坎,連受兩記重擊的晁公錯慘叫一聲,七竅滲血,那樣貌可怖之極,整個人在慘叫聲中,他作一條受傷的狂鯊,於大廳中橫衝直撞,隨後破牆而去。
在大廳之內,和那一直遠去的路上,灑滿了這個南海仙翁噴灑而出的斑斑血腥。
那個枯瘦老邁的老人也不追趕,只默默地飄落在徐子陵的身邊,微看了他一眼,伸手過去,將正在回氣調息的徐子陵自尚秀芳身邊拂開。
“他不是壞人。”尚秀芳一見這個老人出現,臉上露出如獲重釋的表情,不過一見他又向徐子陵動手,急急地攔阻道:“他是徐公子,正保護秀芳呢!公公您不要誤會!”
“算你有點良心。”徐子陵咳嗽兩聲,睜開眼睛,拉住歐陽希夷,極力揚聲道:“不要追了。”
剛才的齊眉棍梅天和可風道人剛才一見對方有超級高手出現相助,南海仙翁晁公錯受創而逃,嚇得三魂不見了七魄,急忙撤離。
歐陽希夷雖然追擊了可風道人一掌,卻因為自己身受重傷,無心追趕。
那個使開山斧的符真,也棄斧而逃,宋蒙秋正欲追擊,三支利箭自遠處的牆頭射來,差一點沒有把他穿釘在地上。
接著聽到周圍一片大騷亂,人聲沸騰,不過這一切都掩蓋不住王玄恕的放聲痛哭。王玄恕抱著肝腦塗地氣絕身亡的王世充哭得死去活來,不過他的哥哥要,那個王玄應,卻越看越是歡喜,甚至雙手有些顫動,顯示出內心極之激動。
“哭什麼?”徐子陵邊笑邊咳,一絲紅意自咳嗽中於嘴角延漫而出。徐子陵此時幾乎要與歐陽希夷兩個人相互依持才能穩穩地站起來,不過他的聲音卻在大笑道:“傻瓜,你以為你父親真的死了嗎?”
“哈哈哈哈哈哈……”徐子陵話還沒有落,偏廳處傳來一陣大笑聲,一個士兵打扮的一人忽然閃現大廳之前,一邊揮手讓廳外計程車兵安靜,又示意廳門口走廊處的樂師們不要驚恐亂跑,一邊大踏步走進廳來,他指著徐子陵哈哈大笑:“好計策,徐公子真是好計策。虧那個奸賊李密還有以殺得了本公……本公早就說過,有徐公子在此,萬事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