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她的打份有著外族的豪放和大膽。可是頭臉卻戴遮雨的鬥蓬,繞上輕紗,如燕子般飛掠而來。
飛至跋鋒寒的面前三丈處,她停了下來。似乎帶點怨恨之意怒瞪過來。晚風輕輕,她苗條而豐滿的美麗嬌體,如婀娜之楊柳,那嬌媚得像會說話的大眼睛,本來極是甜膩迷人,可是此刻充滿的,卻是怨恨不平而嗔怒挑釁。
徐子陵他聽跋鋒寒提過,不過就算沒有提過也知道,這個女子,就是跋鋒寒的舊愛,巴黛兒。
宋師道他們不知道,不過他們一看巴黛人的眼睛就明白了。
那是一雙情人才有的眼睛。
雖然現在上面只有怨恨,可是,也深深隱藏著纏綿無盡的舊情。
跋鋒寒看著這一個巴黛兒,百感交集,連背後一直穩定如磬的刀劍,也似乎在微微顫動。
他記得兩人初初相識之時,巴黛兒當年只有十五歲,她還是突利王子欽定的小妻子。不過在追隨著突利和麾下高手在大漠追殺自己時,卻遇上一場百年也不常見的大風沙,就是那一場九日九夜不止的大風沙,使她在迷途落單。為自己所擒。
不但如此,兩人為求生存。還在風沙之中拋棄仇恨,相互支援,終於在極其艱苦又極其漫長的大風沙過後,她錯誤的愛上了自己。而自己,也一發不可收拾的愛上了這一個堅持的女孩子。
她的出色,她的堅強,她的勇敢,她的可愛。她的一切一切,撩起他深藏的情慾,使兩人發生了最親密的關係。
他開始還以為自己在報復,可是,他心中慢慢知道。自己已經深深的愛上了她,從未有過的。
她也死心塌地的愛上了他。完全忘記了自己就是突利王子未來的王妃,她甚至不願再回那溫暖舒適的金帳篷,她寧願隨他在大漠草原上流浪,直至永遠,做一個快樂的小情人……
可是,當她再次站在自己的面前。
想的不是自己的吻,自己的擁抱。而是自己的首級。
她已經恨他入骨。
可是跋鋒寒知道,自己再狠,自己對天下人狠,卻無法對她狠下心來。
比起以前。芭黛兒她明顯是消瘦了,變得更加楚楚動人。但縱是這樣,在他的心中,卻更多了一份令他一見痛惜不已恨不得把她摟在懷中用心呵護的美麗。跋鋒寒知道,自己雖然為了追求武道而絕情,可是當舊情再臨,當那個可人兒再佇立自己面前的時候。
那舊情還在,綿綿不絕。
巴黛兒看也不看徐子陵他們,忽然以突厥語說了一句話,聲音極是沉鬱動人。
跋鋒寒聽了,臉上微帶淒涼之意,卻不回答。只是輕輕的搖了搖頭,表示自己的決心。
“喂老寒,”徐子陵看不過眼了,他覺得自己有必要幫一把,讓他們這兩個舊相好再來個破鏡得圓舊情復熾。反正他們心中是極愛對方的,自己幫一下口,他們倆個也許就會少走很多彎路。徐子陵一看巴黛兒那又嗔又怒的模樣就明白了,肯定是這一個跋鋒寒不願意放下男子漢大丈夫的尊嚴,死活也不肯哄她一下。致使她心中更是嗔怪。於是做個和事佬打個圓場道:“老寒你就這樣裝酷啊?靠,你是個男子漢你主動一點啊?說句軟的話會死啊?我們保證什麼也聽不見了!”
跋鋒寒微微哼了一聲,還是酷酷的保持沉默是金。
“這位是巴黛兒姑娘吧?”徐子陵無中生有道:“我天天聽老寒提起你,天天提,聽得我的耳朵都生繭子了。這個傢伙表面是個硬漢,鐵漢,可是心裡卻還是有一點點柔情的,巴黛兒姑娘你肯定不知道,我天天聽這傢伙說夢話,說一百句有九十九句都是你的名字。”
“還有一句呢?”那個巴黛兒冷冷的問。
“放心,還有一句不是別的姑娘的名字。”徐子陵呵呵大笑道:“還有一句是他說的‘我愛你’。他天天說夢話都說喜歡你呢,哎師道大哥可以做證的。前天我們喝酒的時候,老寒喝醉了,哭了不錯,直嚷嚷說他對不起你,他錯了,他回大草原要找你道歉去……”
“你說夠了沒有?”跋鋒寒不但臉黑了,連青筋都在暴跳,樣子簡直想吃人。
“差不多了。”徐子陵急急應了一聲道:“巴黛兒姑娘,見是你,如果別人我肯定是不說的。你有沒有聽過老寒他的愛的宣言?你沒有聽過吧?那是在他喝醉了哭得不行的時候才會說出來的。要不要聽聽?”
“你還說?我翻臉了!”跋鋒寒已經動手捧人了。宋師道和侯希白連忙拉住他,主要是不怕他動人,而是想聽聽徐子陵說的那個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