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徐子陵的態度,個個幾乎摔倒在地上,這個變化也太快了吧?
不遠處,那個華服的美婦人眼中越發有一種光亮閃動,看著徐子陵,幾乎一眨眼的功夫也不捨得。
不過,目不轉睛地看著徐子陵,不止是她,還有更遠處那一雙黑白分明的美眸。
似乎有驚喜。又似乎有疑惑,更似乎有肯定,甚至似乎有一種似懂非懂的明悟。
“認識。”暴發戶一副‘我跟她很熟可是就是不想到處張揚’的表情,他悠閒地吹著香茗,一邊架著二郎腿,一邊嘖嘖嘆道:“看來雍大爺近來有不少大買賣,你看這衣服,還有這派頭,一定弄了不少好東西吧?想見天下第一名姬不是不行,可是你多少得送點禮物吧?”
“送什麼?”徐子陵看上去拿不定主意,道:“她喜歡什麼?花?還是金子?”
“送花?虧你想得出!”暴發戶簡直恨鐵不成鋼地道:“送金子?真是太過份了,你把天下第一名姬尚秀芳都想成什麼人了?她要是喜歡金子。現在相信不知有多少人用金子鑄個屋子來‘金屋藏嬌’了,哪裡還輪到你?”
“那你說,送什麼?”徐子陵問:“天上的星星本大爺可弄不下來!”
“你會吟詩作對不?”暴發戶輕呷香茶,隨口問道。
“此山我開,此樹我栽,欲從此過,留下命來。”徐子陵馬上吟道,一完,又得意洋洋地道:“這個你看怎麼樣?本大爺想了好久,問過很多人,他們都說好。”
徐子陵一開口,眾人大汗。
開始還有點懷疑這個雍秦是不是殺人不眨眼的大盜,現在一看,錯不了,他要不是大盜,根本就無法吟出這樣貼切的詩來,這個要是用來攔路打劫,簡直就絕了。
“是好害怕吧?”暴發戶也頭暈道。
“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殺人收錢,恩怨兩清。”徐子陵又吟一首詩,再問道:“這個,上次本大爺花了五十兩請一個酸儒想的,作為本大爺在山東做響馬的招牌。怎麼樣?這個尚美人聽了,會心動嗎?”
“她會暈倒!”雪貂一聽,忍笑插口道:“雍大爺,你的詩雖然威風,可是有點嚇人,還是來點比如風花雪月的更好些。”
“你再吟一個關於風花雪月的試試。”白狐也笑著給徐子陵倒茶,又以素手端給他,道。
“本大爺要是會吟這什麼風花雪月還用做強盜?”徐子陵哈哈大笑,道:“本大爺要是有肚子他媽的一丁點墨水,就不天天躲到山崗上去看看下面有哪個肥羊走過,好一刀殺掉搶他的金銀了,誰不想天天呆在青樓裡,一邊讓小美人喂著酒,一邊賣弄斯文地吟兩句酸溜溜的狗屁詩文,讓那些小娘們高興得脫衣解帶的!”
“不會吟詩不要緊,你會奏樂唱歌也行,你會嗎?”暴發戶問。
“這個就問在本大爺的強項了!”徐子陵一看雪貂和白狐兩女懷疑的眼光,馬上哼道:“你們敢懷疑本大爺不會奏樂?簡直好大的膽子,本大爺以前吹過樹葉,也吹過那個樹皮做的笛子,甚至還吹過竹子做的尖哨子……”
“你還吹過牛皮。”暴發戶補充道。
眾人笑得差點沒有岔氣,讓這一對活寶逗得不行。
雪貂和白狐兩女也掩口而笑,罷手不再搖骰,讓這一桌罷賭,那個老莊家趁機悄悄溜了,不過人群中則多了幾個身手更高明的看場。
“最少,本大爺會吹口哨。”徐子陵肯定地說。
“當然。”暴發戶這一回倒不反對,笑嘻嘻地道:“做響馬大盜要不會吹口哨,相信還真幹不了這行。否則官兵來捕捉,不會吹口哨通風報信,或者風緊扯呼,相信早就讓人抓住砍頭了,吹口哨誰不會?連婦人給小孩子把尿時,也是吹口哨的。”
“那本大爺還會唱歌!”徐子陵不甘心地道。
“都會些什麼?”暴發戶很是懷疑道。
“青樓裡紅阿姑唱的‘十八摸’,這個本大爺最拿手。”徐子陵一開口,就有許多人倒地。
“快唱來聽聽!”暴發戶果然是同道中人,顯然也極喜這個調調,馬上道:“這個雖然不能對尚秀芳大家唱,可是,在這裡唱唱無妨。”
眾人一聽,又倒下幾個。
遠處的華服美婦讓下人分分眾人,又走近些坐下,一雙美目,目不轉睛地看著。
而遠處那雙似悟似惑似懂非懂的明眸身邊,忽然多了一人。
那人的年紀,約在四十五六歲間,灰白的濃髮從前額往後直梳,結髻後蓋上以綠玉製的小方冠,臉目清秀得很有個性,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