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大發。搭上徐子陵肩頭,唱道:“深夜歸來長酩酊,扶入流蘇猶未醒,醺釀酒氣麝蘭和。驚睡覺,笑呵呵。長道人生能幾何?”
唱完又痛飲一口,又遞徐子陵,頗有以酒會友的感覺。
“對酒當歌,人生幾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徐子陵豈能讓這個‘河南狂士’鄭石如看不起,旋即再吟頌一首:“得既高歌失既休,多愁多恨亦悠悠;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愁。”因為師妃喧的黯然離去,徐子陵心中多少也有一絲不快,乾脆發洩出來,一下子讓鄭石如有腳趾頭踢到了大石頭的感覺。
鄭石如想不到這一個鄭板橋如此有才,不但出口成章,而且還隱隱有一種置身事中卻超然物外的瀟灑。
“好一句今朝有酒今朝醉!”鄭石如一聽既動容不止,又問道:“板橋兄才卓驚人,可否再來一首,以助酒興?”
“這還不容易!”徐子陵覺得胸中微有酒意上湧,不知真是酒意,還是情意,心中一熱,大喝道:“蘭陵美酒鬱金香,玉碗盛來琥珀光;但使主人能醉容,不知何處是他鄉。石如兄,你可以暢飲了!”
對於這類亂來知酒性,一醉解千愁,亂離年代的頹廢歌詞,徐子陵本來在平時不會太在意,可是在此時卻份外聽得入耳,鄭石如之前地歌聲隱約透出一種蒼涼悲壯的味兒,引發了徐子陵的心緒和好勝心,不過自吟詠之後,又有一種鬥氣完的失笑,不由對這一個‘河南狂士’鄭石如減去三分地惡感。
“板橋兄大才,石如自嘆不如也!”鄭石如大笑,豪情慷慨的道:“不知如何,我一見板橋兄便覺是投緣,如果不是有事,真願與兄臺來一個不醉無歸。板橋兄,如果安隆處的俗事了結,不如讓我們兩個登上川蜀那最有名的,與關中長安上林苑齊名地散花樓,居高望遠,在美人陪伴下,共吟風月,如何?”
“散花樓?”徐子陵哈哈大笑,道:“聽說過,不過不忙去。小弟在鄭姐面前,總是一本正經的形象,石如兄別在她面前提起散花樓,省得她揪我的這個小弟的耳朵。”
“這個自然。”鄭石如一聽,也哈哈大笑,肆意若狂。
街上行人漸多,小販小商不時擔提著年關的貨物上街擺攤或者巡街叫賣,聲聲相連,久聞不絕。
一些小市場更是熱鬧非凡,人頭號湧湧。彷彿整個成都城又自沉寂中甦醒過來一般。
鄭石如領他朝南市方向擠去,指著晨光下高聳的在西南方的一座高樓,道:“看那裡,那座就是紀念當年張儀築城的張儀樓,在樓上可以看到百里外終年積雪地玉壘山,和看到從都江堰流出盤繞城周的內江和外江,景緻極美。”
徐子陵看了一眼,點點頭道:“石如兄對成都倒非常熟悉。”
“成都。襄陽,這兩地,石如俱頗是熟悉。”鄭石如忽地嘆一口氣道:“板橋兄,鄭大當家……唉。石如不知該如何說起,板橋兄可曾聽過世間傳言?啊……就是石如讓當今洛陽之主徐子陵氣得敗走天津橋一事?”
“沒有。”徐子陵搖頭,他是真地沒有聽過。
“其實回想起來,乃石如自狂。輕視於人,結果讓人所戲。”鄭石如苦笑道:“石如為何會跟板橋兄說起此事呢?乃是鄭大當家有關,據說她接受了洛陽華夏軍的邀請,出任襄陽城主。”
“此事我有聽聞。”徐子陵點頭,心想那個條約就是我訂的,如何會不知。但又不解地問道:“鄭姐說那個條件很合理,所以就接受了。有什麼不對嗎?”
“沒有。”鄭石如搖頭嘆息道:“本來鄭大當家有此機會。石如當鼎力相助。但與華夏軍之主,那個號稱有驚世之才的徐子陵之前有過沖突,心正苦惱。鄭大當家相邀,石如不得不從,但恐日後與那個徐子陵相見之時,卻……唉!”
“石如兄何必擔憂!”徐子陵大笑,心想你想做官那還不容易,最怕你想搞亂。大笑道:“石如兄為了是襄陽百姓和鄭姐。又不是為那個徐子陵,何懼之有?唔?石如兄是否想小弟出馬,與你一起鬥鬥那個號稱有驚世之才的徐子陵?”
“其實換轉場合。石如倒願意與他把酒言歡,談論風月。”鄭石如搖頭大笑道:“有才就是有才。石如豈會嫉妒別人胸中之學?”
“石如兄心懷寬廣,小弟不如。”徐子陵拱手微笑道:“若有機會定會與石如兄暢談風月,一醉方休。”
“板橋兄乃故石如知己也!”鄭石如一邊行,一邊哈哈大笑道:“我這人一不好名,二不求利,但卻過不得酒和色兩關,所以有些人戲稱我為‘酒色狂士’,雖帶貶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