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
徐子陵飛身而起,隨風而起,那身法有若天上飛降的謫仙人般從容自若,一點兒也看不出曾有受傷的滯緩,他足下輕靈飄渺,御空而去。
“這個小白臉好強……”惡僧法難此時才懂得倒抽一口涼氣。
“他竟然一個條件也不提。”豔尼常真微帶驚訝地道:“真是個怪人。”
“他不是我們聖門中人。”銀髮旦梅卻似乎一早料到這樣似的,一臉酷酷地回答道。
“我欠他一滴眼淚。”婠婠轉過身,一顆珍珠般的晶瑩的靈液自那盪漾著湖波般的美眸滾摔下來,摔碎在婠婠伸出來接託的手心上,她微微一咬唇沿,壓抑著自心中透出來的聲音,輕聲道:“終有一天,我…我會還他的。”
“這話如果稍早一點說出來更好。”旦梅酷酷地道。
“我知道。”婠婠那明眸又有一顆珠淚摔下來,道:“可是婠婠說不出來。”
襄陽城裡,官署。
大廳內,錢獨關自頭臉處包紮有一道白布,半掩住口鼻,雖然他極力做出威嚴的樣子,可是更有著說不出的滑稽。他的手下也小半有傷有身,不過傷在其次,精神顯得萎頓非常,士氣極其低落。
之前一番算計,結果卻鬧得灰頭土臉的,那一個既叫小霸王周伯通又叫徐子陵的人果然厲害,不但力敵跋鋒寒,強斬任少名,甚至能擊殺草原除武尊之外的第一高手飛鷹曲傲。襄陽城內高手加數個大派江湖好手上百人,又有外族武尊畢玄的弟子拓跋玉和飛鷹曲傲的兩個徒弟合擊,結果仍然讓他輕易逃遁。
也不知清兒她們怎麼了,她們有沒有追上,追上了會不會有事,她還會不會回來,回來之後自己又怎麼給她解釋自己的失敗……錢獨關起的一個頭比三個大,裡面的頭疼比起外面臉骨爆裂之疼還有難受十倍。
錢獨關正有點擔心如何向白清兒解釋自己的無能,忽然看見有兩個藍衣屬下飛奔進來報告,訊息讓他一喜一憂。
喜的是雖然為名義小妾可是卻讓他苦追不得的絕美女子,白清兒她又回來了,甚至派使女表示原諒他這一次的過失了。這一個訊息讓錢獨關喜出望外,不過馬上讓另一個憂的訊息弄得非常的鬱悶,簡直想砍人。
他鬱悶的是,李密來了。
李密遲不來早不來,偏偏在他最失意最挫敗的時候來,如果此時跟李密談條件,那肯定會讓他壓得低低的,自己這一個襄陽城主,經過徐子陵一鬧,又弄得如此狼狽,恐怕值不了太好的價錢。而且李密這一次前來顯得不安好心,不但帶了不少的高手隨行,而還有名震漠北的長白派符真符彥兩個一流高手。
李密這次來要是有一點好心,錢獨關就可以把姓名倒過來了。
可是堂堂瓦崗軍李密,大搖大擺大張旗鼓的前來,豈能不見?
徐子陵用千里眼遠遠看著李密一行人,心中極想偷偷去幹掉那一個老淫蟲。現在他經過飛馬牧場一戰之後,覺得李密的勢力枝大葉大,精銳不少,如果日後慢慢收拾的確要費不少功夫,現在有一個快捷的方法,不過卻奈何自己一身是傷,無法得手。
況且李密身邊這一次帶足了高手,王伯當率著蒲山公營的精銳衛護,另一個大將徐世績率著當日謀逆反水強行幹掉翟讓的那一群高手貼身跟隨,李密身邊還站了長白派的符氏兄弟。
徐子陵想了半天,最後還是戀戀不捨地打消刺殺李密的念頭。
反正錢獨關不會讓李密輕易得手襄陽的,就算錢獨關願意,白清兒也絕對不會捨棄襄陽這一個兵家重地的。現在她新敗於婠婠之手,如果再把襄陽失去,那真的大勢已去了。現在就讓李密和陰癸先亂鬥一番,自己還是抓緊時間過去偷襲竟陵為上。
老杜已經等得心急了,他手下那幫兵蛋越來越鬧,有心洗腳上田做一把乖孩子的杜伏威再也忍受不了當年舊部天天的燒殺搶掠。
相比之下,杜伏威的江淮軍雖然威名不小,不過聲譽卻差。
若論聲譽最差的,除了吃人魔頭迦樓羅王朱桀的迦樓羅軍和一些背叛漢人稱臣外族的漢奸軍隊之外,就到一些各地潰敗自擁隋軍,再來就是一些雖名起義其實為賊的起義軍。江淮軍也在這一些義軍之中,雖然明裡無人敢說他們是賊,不過天下群雄心裡無不如此認為,甚至他勢力之內和附近的百姓也無不如此認為。
真正有正面名聲的,除了開倉放糧的瓦崗軍之外,就數河北夏王竇建德了。而原隋軍自立的,也只有少數比如李淵的大唐軍和宋缺的嶺南世家等等會有不錯的聲譽。
杜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