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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語音間,有一種無法猜估的從容和莊嚴,彷彿他一說出來,便會是世間註定的真理,或者,他任何說話與理念,都會化成世間不滅的真理那般的存在。
“天聖僧顧念蒼生,捨己功德修為換取世間太平,乃佛入地獄之大慈悲,清惠拜服。”寺外有一把清淡如江水東流地聲音響起,又宣一聲佛號。道:“華夏軍之主徐子陵,已經借得魔皇威能。成長為大獠,若然現在不作金剛降服,恐怕日後將成混世魔王。”
“了空大師願意以靜念禪院的銅寺鎮他百年,讓他不再傷害蒼生,又能參悟佛道。此子聰慧,乃是大根器之人只是迷途不知返。”常善師太的聲音也響起,只是代為求情道:“常善曾面緣此子,生相不惡,心性也有大善。天聖僧。請顧念洛陽及其境內佛學昌盛不敗,百姓也安居樂業,稍稍點化,相信此子便能迷途知返回頭是岸~~~~”
“常善師妹。如果你擔心此事,何不一併隨天聖僧前去。”那把清淡自如的聲音輕柔地道:“若你能說服已入魔障的他回頭是岸,清惠真是為你的功德無量而喜。”
“如果天聖僧恩准,常善的確願意先向徐公子嘗試說服。但無論如何,常善只是修佛之人,本來動起凡塵之心就是不該,但是也許此事常善只是善念推動,所以願意一試。此事成與不成。盡再佛家因果輪迴。”常善師太的聲音淡淡回應。
帝踏峰,青松之下。有石為幾。
幾有縱橫十數,點上斑斑星點。
兩人分坐對弈,期盼之中落子廖若晨星,但兩人不在此,卻在看著一個掉落地松果之上。
松果於樹上掉落,跌於兩人的棋盤中間,它無思無想,躺在棋盤對弈的戰場之上,心安理得,完全不知自己的到來,破壞了一場兩軍對陣。
左邊那人,是一個峨冠博帶的老人。留著五縷長鬚,面容古雅樸實,身穿寬厚道袍。端坐如松,顯得他本比常人高挺的身軀更是偉岸如山。他地身上,散發出淡淡道氣,出塵飄逸,又像世間的隱士,與山為伴,以松為鄰,自得其樂。
他正凝神拈子,待下不發,凝望著棋盤之中那個小小地松果,似有所悟。
那一對與世無爭的眼睛,瞧著那顆靜靜躺在棋盤上的松果,就像看時與這個凡塵俗世全沒關係的另以天地去。彷彿能永恆地保持在某以神秘莫測的層次裡,當中又蘊含一股龐大無匹的力量,從容飄逸的目光透出坦率、真誠,至乎帶點童真的味道。
他古雅修長的面容,有某種超乎凡世的風度和魅力,就連最具優雅最深智慧地魯妙子,也難以一併而論。
“向前輩,這一局,是你輸了,還是我輸了?”峨冠老人忽然微微一笑,擲子地棋幾之上,大笑而問。
“也許,是我們輸了????”坐在松蔭下那個人聲音帶一點悲愴之意,輕輕嘆息道:“當我們以為,自己能夠安安靜靜地下一局棋,為自己的勝負爭鬥時,誰不知,卻讓外力所破壞,真正的贏家,只是這顆破壞我們對奕的小松果。”
“我們可以自己下棋,可以為自己對戰。”峨冠老人大笑道。
“你可以嗎?”松蔭之下那個人搖頭,道:“除非棄子不下,否則這一盤棋非輸不可。”
“說起來,向前輩這麼看好那個徐公子?”峨老人淡淡而問道:“徐公子雖然大才,又是《長生訣》地真正傳人,甚至還得了兩位魔皇之力。但是,他不會是天僧的對手。最後的頑抗,想必多半會是慧星隕落,困禁銅寺不見天日。”
“我卻不這麼認為。”松蔭下那個人擺手,緩緩道:“背後支撐他的,非但有陰癸派的陰後,還有宋家的天刀,加上大雷神前輩,他足夠有力量對抗天僧而不敗。”
“可惜,我們卻要硬生生地插入一足。”峨冠老人輕輕拈起一枚棋子,道:“這是我們的命運。”
“難道你沒有信心對付天刀嗎?”松蔭中的那人問道:“你地散手八撲,相比他的天刀九式,又如何會弱一分半毫?”
“ 那麼你對上大雷神前輩又有沒有信心?”峨冠老人笑而反問道:“以你地道心種魔大法,想必也畏無懼他的戰神圖錄殘式才對。我們想身在局外,卻在局中,想執棋對奕,卻化棋子。有時想想,倒不如這一顆松果更加逍遙自在。”
“我們的命運已走上不歸之途?????”松蔭下那人沉聲道:“大雷神前輩無殺意,並非是我此行之敵。”
“那麼向前輩你是指??????邪王?”峨冠老人點點頭,又頓一頓道:“邪王不死印法又有突破,加上有心擾亂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