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養身子吧。”
眾人又敘了一會兒話後,王愷方才抱著兒子王璨到那一早就準備好的院落裡休息,一家三口團聚敘了敘天倫之樂。
王璨更是拿出最近做的功課給父母過目,看到母親那鬱鬱寡歡的樣子,上前頗關心地道:“娘,你別太難過了,阿璨不想看到娘傷心。”
“好孩子。”司馬鈺伸手抱著兒子在懷裡,輕撫著他的頭髮道。
王愷頗為感慨兒子小小年紀倒是寫得一手好字兼做得還不錯的文章,誇了誇兒子,這才讓侍從帶兒子回房去歇息。
“父親倒是細心栽培阿璨。”王愷道,伸手攬過司馬鈺的身子,“阿鈺,逝者已矣,你也別太過於記懷,明日我們就進宮,一來面見陛下,也要趁早提重返洛陽的事情,這建康始終不太安全;二來給姑婆上一注香,怎樣也要想辦法查清楚姑婆到底是如何死的?”尤其那個夏候淵更是讓人不放心。
司馬鈺輕“嗯”一聲,良久之後,才幽幽地道:“三郎,你說我們最近怎麼這麼不走運?不幸的事情一件接一件,我的心就像被那刀鋸著般難過。”她又想要流淚了,最近這兩年流的淚水比前二十來年還要多。
“阿鈺,這是天命不可違,等這劫難過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王愷伸出大姆指輕輕地抹去她臉上的淚水,“現在才明瞭為什麼我們之前遞的奏章沒有回應,建康這裡正忙著爭鬥。”他的聲音裡滿是諷刺。
“爭鬥?他們從洛陽南渡的大士族到了建康也得乖乖地伏在我們這些地頭蛇的面前。”此時正在慶王府裡做容的夏候淵冷聲道,“慶王難道就想自此退縮?現在你離帝王之位只是一步之遙。”
坐在一旁案後的慶王有著一張白哲的臉龐,兩撤小鬍鬚隨著他說話而一翹一翹的,“昔日我的兄長賢王就因為謀反不成而被誅,夏候太守,你在這建康城經營了那麼久,自然是那頗強的地頭蛇,本王還指望你多多輔助。”
隨著那沒用的侄子一路奔往建康,他煽動宗室起來反對王太后,抓著她指揮戰局失利讓胡人攻佔洛陽為藉口,幾次要求她交權,可這老牝婦卻是無論如何也不放權。
“現在那擋路的王太后就這樣被我們神不知鬼不覺地除去,在這行宮裡我的人可不少而且又隱蔽,王家即使翻了天也查不出那老牝婦是怎麼死的?”夏候淵握著酒杯冷冷地道,那聲音聽來讓人從骨子裡打顫,可見他對死者是如何得恨之入骨。
慶王親自給他倒滿了一杯酒,“夏候太守倒是個長情的人。”這人與司馬鈺當年那點子事情洛陽的人誰不知道?只有王太后始終沒有正視他才會落得如斯的下場。
夏候淵抬頭看了一眼慶王,那雙狹長的眸子裡的目光依然是冰冷一片,“慶王只需記得他日稱帝后不要翻臉即可,我要的不是權,你是知道的。”
“當然,當然。”慶王是高興的,能稱帝他是求之不得,只是以往在洛陽沒有這條件由不得他亂想,但現在在建康就不同了,不過想到那幾次收到的奏疏,皺了皺眉道:“夏候太守,那佔握了洛陽的冉溥說是迎陛下回去,你覺得他會不會是個變數?”
“我只問慶王一句,若你佔了洛陽,會想要迎陛下回去嗎?”夏候淵嘲諷地一笑,“若他回了洛陽讓冉溥挾天子以令諸侯,那事情就更不妙了,慶王想要號令天下歸心一嘗成為天子的滋味,那就真的只能在夢中尋找了。”
慶王聞言,思付了一會兒,這夏候淵所說倒也不差,“若我稱帝后,肯定要從冉溥的手中奪回洛陽,那畢竟是我們司馬氏的根基所在。”
“那是後話了。”夏候淵皺了皺眉,這個慶王不是個太聰明的角色,不過若他過於聰明瞭,他也不會選擇他來扶持,一口飲盡杯中酒,目光陰冷地看了看王府的所在地,不信當年信誓旦旦說要等他的愛人會突然轉投他人的懷抱,當年破壞他們鴛盟的人已經不在了。
一旁的慶王不著痕跡地打量夏候淵那陰沉的面孔,他故意說出那番話就是讓夏候淵看輕他,從而會更盡心盡力地扶他登上帝王,這人的妻室是南方的大士族,幾房妾侍也是出身名門的庶女,可見他在南方有多麼用心經營。“來,來,喝酒,吃菜,歌舞助興。”
頓時一群舞姬從一旁翩翩地舞著向廳中而來,扭著自己那婀娜的身姿,只可惜喝著酒的人卻是連看也不看。
建元二十二年開春時節,謝芙懷了五六個月的肚子卻是挺了起來,有些笨重地坐在廊上看著女兒冉佳逗著一歲多的小冉琪玩,“囡囡,小心別讓阿琪摔著了。”這新建的府邸頗似北地郡的將軍府,所以她住來倒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