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蕊臉上的血色頓時就退了下去,她的醜事謝芙怎麼知道的一清二楚?身子抖了抖,倒退了幾步。
謝芙撿起地上的詔書,開啟來看,嘴角更是冷笑,“攝政王之女溫柔賢德,小有賢名……今聘為陛下之正妻,當以皇后之尊……”在衛蕊的面前揚了揚此詔書,“表嫂,你倒是打著如意算盤啊,我的阿佳才多大,你就算計到她的身上。在健康的時候我就看出你不會安份當好這個太后,果然沒有料錯,上回煽動士族在背後反對新政的人是你吧,你這樣是在幫阿洵嗎?阿洵有你這個母親真的是不幸。”
“你胡說,我對阿洵有何不好?”衛蕊反駁道,她真心地愛兒子,所以才會處處為他籌謀,“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在打什麼主意,現在看著阿洵還小,正好可以挾天子以令群臣,等阿洵大了,你們還容得下他嗎?”
謝芙看著他那雙因為激動而險險要奪眶而出的眼睛,冷笑一聲,“你真的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阿洵是舅舅的孫子,我又豈能不為他著想。不讓你去見他,是怕你這想法影響了阿洵,表嫂,不對,叫你表嫂也是汙了我的口,衛蕊,你現在懷上一個野種,你又有何面目去面對阿洵?”
衛蕊聽到謝芙這番話,臉色更為蒼白地往後退去,前面說得一大堆她都不信,但最後一句讓她無地自容,眼看險險地要跌倒,阿離迅速地衝上去抱住她,“娘娘。”聲音裡滿是擔憂。
“我沒有懷孕,謝芙,是你栽髒給我的。”因為過於激動,衛蕊的肚子突然痛了起來,彎腰準備護住肚子。
謝芙看著她仍用雙眼狠狠地看著她,頓時冷聲喝道:“御醫何在,還不快來給太后娘娘診脈。”看著衛蕊那因為痛苦而扭曲的臉孔,“你若沒有孕,又怎麼會被我那張紙條所制,臨時改了詔書內容。”紙上只有一個字,那就是“孕”字,一個字就測出了衛蕊的心虛。
外頭額上冒汗的御醫聞言小跑地進來,想到剛剛聽到的皇宮秘辛,頓時苦著一張臉,怎麼他這麼倒黴輪值,被這攝政王妃叫來了。
“走開,別碰哀家。”衛蕊揮手大聲地嚎叫。
御醫卻是快而準地一把抓住她的脈搏,快速地把起脈來,半晌後,才一頭冷汗地轉頭看向謝芙,本想推脫說把不準的,但看到謝芙那冷冷的目光,頓時把那推脫之詞吞下肚子裡,“攝政王妃,太后娘娘的脈象是喜脈。”一鼓作氣地說出來。
“多久了?”謝芙坐在一旁宮娥打掃出來的榻上,接過宮娥遞上來的酪漿,狀似悠閒地道。
“有……有兩個……月了……”大冬天的,御醫竟出了一身冷汗,無論是坐在榻上的那個,還是此刻癱在地上的那個都是她得罪不起的。
“衛蕊,你聽到了,你現在還想狡辯嗎?”謝芙揚著笑臉看向衛蕊道。
衛蕊的臉色異常的難看,她又何嘗不知道自己懷孕了,昨天夜裡偷偷地找人把過脈,雖然事後把那人殺了,但不知道這訊息怎麼傳到了謝芙的耳裡。
謝芙見衛蕊只是咬著牙關不吭聲,遂又朝御醫道:“太后的身子狀況如何啊?”
“太后娘娘的身子有幾分虛,若是在此刻墮胎,很有可能會一屍兩命,所以……所以娘娘這胎只能保不能墮,不然危及母身。”御醫不敢有所隱瞞地把話說了出來。
“你聽到了?衛蕊,現在這孽是你自己做下的。”謝芙朝衛蕊道,然後才看向御醫,“此事你放心,我絕不會秋後算帳,不過你也得把嘴給我閉緊了,此事畢竟是宮廷醜聞,絕不可外傳。”
“諾。”御醫任額頭的汗水滴落,趕緊小跑地出去了,這兒的氣氛讓人的神經都繃得死緊。
衛蕊不禁有幾分心灰起來,原本想讓阿離去弄副打胎藥的,但現在聽到御醫說這胎只能保不能打,不然會沒命,她怕死啊,一想到死就會渾身打顫。此時推開阿離,雖然肚子仍微痛,但不復初時那般,“你打算如何處置我?”
“那就看你是否配合了。”謝芙輕輕地啜飲了一口酪漿,雙眼卻沒有看向她。
即使她沒有看過來,衛蕊仍覺得自己的周身在發寒,聲音有幾分打顫地道:“你……是不是想要我打胎而死。”
謝芙聞言,輕笑出聲,斜睨了她眼,“放心,上天有好生之德,我自然也不會傷及你腹中的胎兒。”就在衛蕊鬆了一口氣的時候,她才又道:“不過你也不能再住在宮裡了。”
“住哪?”
“西山道觀。”
謝芙從太后的寢宮出來走過了一條長迴廊停了下來,似在欣賞著這雪色冬景,此時有人快速地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