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郡主當個車僮什麼的,還望郡主能賞他一口飯吃。”
“你叫什麼?”謝芙感興趣地問道。
“阿壽。”阿壽抬著頭壯著膽子大聲道,這個郡主像仙女似的。
“對郡主說話要懂得尊卑,別大聲嚷嚷。”平叟又朝阿壽的後腦勺拍了一下,阿壽捂著後腦勺,不計較一臉憨厚地笑了。
謝芙因此笑了出來,“我要到主家去,叟就去準備一下出行的馬車吧,嫗留在府裡把這後續的事情都處理完,阿秋陪我去即可。”
“諾。”湯嫗恭敬地道,從放流言,到清內宅,再到安插人手,她也算見識到謝芙的手段,至此才算真正的放心,尤其是那個周嫗,郡主居然能把這人變成內應,這一招確實讓她頗為讚賞。
用過早膳,湯嫗伸手把那淡紫色的披風給謝芙披好,“郡主這次送的大禮,大夫人一定會很滿意的。”
謝芙只是笑了笑,沒有言語,離賈皇后的計劃所剩的時間不多了,她也不能再拖延下去。
平叟與阿壽的馬車趕得四平八穩的,謝芙坐在馬車內看著紗簾子外面大街的景象,洛陽城還是繁華的,但是仍可見到一群乞丐在大街的兩旁行乞,這是她以前沒有留意到的,她的秀眉皺了皺,朝馬車外面的平叟道:“叟,這街上為什麼有那麼多的乞丐?”
平叟聞言,把馬車鞭遞給阿壽,掀開馬車簾子進來,跪坐在一旁的角落道:“郡主一直在深閨當中,對洛陽城的事情一定知之甚少,北地的戰亂導致了許多的難民湧入洛陽城,還有一部分是無家可歸的佃農,當然還有如阿壽般因災荒而逃難的。”
“北地不是在冉將軍的把持之下嗎?怎麼還是一團亂粥嗎?”謝芙皺眉道。
提起冉溥,平叟的坐姿就端正起來,一臉恭敬地道:“正是因為有冉將軍,所以逃難下來的人才會減少很多,要不然洛陽城會更擁擠,老奴也只是聽聞的,北地胡人林立,漢人在那兒生存倍加困難,冉將軍就算有經世之才,也未必能在短時間蕩平所有的胡人,還我漢家江山。”
謝芙這才知道以前自己想的還是過於簡單了,興許還不止如此,想到王愷提到的石氏一門,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冉溥的崛起也是這幾年的事情,再加上當地計程車族也不是吃素的,難怪,難怪他會自稱大將軍,而沒有趁機稱霸,只因時機尚未成熟……想到那個男人剛毅的臉龐,她的思緒飄蕩得更遠,塗著淡粉色指甲的手掌輕託著腮,她定定地看著那馬車外面匆匆而過的人群發著呆。
“郡主,已到主家了,要下馬車嗎?”阿秋小心稟報。
謝芙這才回過神來,放下手掌,在馬車裡伸了個懶腰,然後才笑道:“下車吧。”阿秋小心地扶著她下了踏車板,她吩咐平叟與阿壽在此等候,看到僕婦快速地從裡面迎了出來,“臨川郡主到了?奴婢來遲了。”
以往的謝芙只會抬著下巴做那高傲狀,用著鼻孔看人,可現在的她已經收斂了很多,含笑道:“倒沒有遲,我也剛到一會兒。”
那個中年僕婦頗為詫異地看了一眼謝芙,這臨川郡主怎麼溫和了許多?見她沒給她臉色看,她臉上原本死僵的笑容倒多了一分真誠,“郡主倒會為奴婢開脫,奴婢倒是感激不盡呢。”
謝芙笑著由她引路往正堂而去,謝氏的主宅倒底是要比自家府邸要大,謝氏雖不及王氏名聲顯赫,但也是在士族中佔了頭幾份的,所以這宅子自有一股恢宏的氣派。
隨著僕婦往深處而去,隨處可見假山石景,不遠處正堂那華麗的大屋頂如振翅高飛的大鳥。踏上回廊,紅木柱子上的圖案鮮活亮麗,謝芙隨意瀏覽了一下,然後就沒有過多的興趣。
剛穿過一個轉角,身旁的阿秋就瞠大眼睛指著前方的人道:“是你?你怎麼在這兒?”
“阿秋?”謝芙聽到她那乍呼的聲音,轉臉皺眉地喚了她一聲,這是在主家,別乍咋呼呼的,然後才轉臉看向那高大的男子,阿一?冉溥的那個隨從,“冉將軍在謝家做客嗎?”
阿一看到阿秋朝他暗暗揮拳頭的動作,撇了撇嘴,但聽到謝芙問起自家將軍,於是道:“正是。”
謝芙這才瞟了一眼正堂的方向,朝僕婦道:“大伯父是不是正在接見客人?”
僕婦這才抬頭道:“郎主今早就開始會客了,郡主?”她突然看到謝芙轉身往正堂而去,急忙驚叫一聲,道:“郡主,夫人不在正堂啊?”
謝芙道:“既然伯父在正堂,阿芙還是先前往正堂去給伯父請安吧。”
僕婦有些詫異地看了她一眼,不好反駁她的話,心裡